架?她哪里想跟郑阳吵架,不过是觉得陈苏叶应该好好休息,而郑阳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语气重了点而已。
不过也不怪她,谁让郑阳平时咋咋呼呼的总爱找她的麻烦。
“我们可没吵架,我是和他说规矩,作为师姐,我得管好师弟师妹。”虞欢为自己找补,同时眼睛瞥了眼郑阳。
郑阳瞧着虞欢没有丝毫愧疚之心,更认为自己跑的不值。
于是他将手里的水仙草扔进虞欢手里,阴阳怪气的回上一句:“是啊!是我不懂规矩让虞欢师姐蒙羞,那您要禀明师傅吗?要罚我抄门规还是戒尺?”
此话一出虞欢刚消下去的火气立刻窜上来。
郑阳什么意思?就不会让让她?几句口角也要争个高低?
愤怒中夹杂着委屈,不过是玩笑的回敬,干嘛这么凶她。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本以为是郑阳报复她的玩意,没想到手里竟是株水仙草。
而且这水仙草很像刚才她摘的那株。
“什么意思?”虞欢抬眼看向郑阳,可对方不但没回应,反而背对着她。
她将目光落在俞封尘身上。
转头的瞬间俞封尘便开了口:“你刚才摘了它之后,夸它是最漂亮的水仙草,然后郑阳就一直留着,后来咱们回来,你直奔鸣月居,郑阳也跟着来了。”
虞欢张张嘴,却没说话。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只得再次看向郑阳。
郑阳依然背对着她,脊背挺直,头扬得高高的。
“他前几日做了阴阳靴,想给你瞧瞧,看你东奔西走玩得高兴就没说,还从山门赶到这里。”俞封尘替郑阳说话,一字一句都落在虞欢心里。
此时虞欢十分内疚,知道是自己错怪郑阳,可俞封尘又继续说道:“你是轻羽,跑起来毫不费劲,可他不是。”
短短几字,再次点出郑阳的不易。
正如俞封尘所说,虞欢是轻羽,学的便是梁上功夫,轻功脚法自不用说,虽不能日行千里,至少这段距离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郑阳不同,他是暗棋,身上常备的器具比长剑重一倍不止,再加上今天追赶虞欢,从山上追上山,到鸣月居厢房内,确实吃力。
更不用说脚上穿的是比跺脚弩更为精细的阴阳靴。
屋内传来几声叹息,来自江清酒。
平白无故的,干嘛非要争句长短呢?
感慨归感慨,最终还是要看虞欢如何解决。
陈苏叶因为这事,对俞封尘改观。
她确实错看俞封尘,因为一句话认定他心机颇深,看向俞封尘的眸子多了份不忍。
这明明是个温柔的孩子,若说郑阳喜欢虞欢才为她做这些,可俞封尘呢?全程跟在旁边,却没有说自己辛苦,每个字都表明郑阳的不容易。
想着若是有机会,自己多和俞封尘说说话,现在只等虞欢行动。
虞欢迟迟不语,似乎在等些什么。
过了半刻钟,才缓缓开口。
“我刚才说错了,那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水仙草,这才是。”虞欢绕到郑阳面前,举着手里的水仙草给他看。
郑阳先是抿唇扭头,背对着虞欢小声回了句:“算你有眼光。”
此话一出,俞封尘紧绷的表情得以放松,他知道郑阳和虞欢解开误会。
虽然他面上本就没什么表情,但也能看出细微的差别。
陈苏叶发现俞封尘的神情之前,她看到更有趣的一幕。
谁都以为郑阳扭头是还在气头上不愿理会虞欢,可郑阳转头的瞬间,她分明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于是她的目标从撮合萧易跟江清酒,又多了郑阳和虞欢。
她刚才没注意,原来他们是不同派系的弟子,若是能搞好关系,还愁有人对付自己?
于公于私都得帮忙。
眼下二人握手言和,江清酒为他们做了简短的介绍,紧接着自请离开。
毕竟离晚膳没几个时辰,他要去瞧瞧有没有萧易不能吃的。
郑阳心里乐开花,嘴上却不依不饶,吵嚷着要补偿,甚至往陈苏叶这边走,让她评评理。
还未到床边就被虞欢抓住,连带着俞封尘一起往门口推。
“说了需要歇息,你们先回去。”虞欢推郑阳的力气明显比俞封尘大。
郑阳差点被门槛绊倒,嘴里还叫嚷着:“你冤枉我,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冤枉我委屈。”
“好了好了,我明儿给你做鱼羹和黄豆猪蹄补偿你行吧!”本想给郑阳惊喜,瞧他不好打发只得提前说出来。
杀手锏提前用了,给郑阳的生辰礼得另外准备。
虞欢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得破费,只当是破财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