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微言轻再加上她命该如此,任由陈江河如何折腾也掀不起水花。
她那时才明白,原来第一世洛轻铭给了她多少特权,难怪人人唤她妖妃。
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与其说她第三世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是希望身边的人可以平安喜乐。
自己少一分危险,陈江河便多一分安乐。
不过只是她自己如此想罢了。
“很快到了侍寝的时候,她想了个法子,她愿意做君主最好的剑,只求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宫。”陈苏叶的眼底带着些许希冀,好似从她的话里已经看到结果。
她坚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向来沉默的俞封尘此时却发表意见:“不聪明的计划。”
陈苏叶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反驳,刚说了几字听见俞封尘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却是江玲目前为止所想所做的极限。”不知怎的,他突然就理解了,理解这位他从未见过面的,笨拙却努力活着的江玲。
陈苏叶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先前要说的话被忘到脑后,她呆愣的站在原地,紧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这是种怎样的情绪?她说不上来,心里酸涩种又带着欣喜。
她没想到原来最了解她的人是俞封尘。
他就那般无预兆的说出她心里的话。
是啊!她心里清楚同洛轻铭合作并非最优解,但是却是她尽最大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到的权限。
她以为不会有人懂她,可没想到懂她的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谢谢。”她十分感激这个命运给她的特别优待,让她知道自己并非是一个人,还有人懂她。
俞封尘云里雾里的接受陈苏叶的感谢,没等他后面的话,陈苏叶继续说下去。
“江玲想活着,想身边的人好好的她只能与虎谋皮,于是她开始艰苦的训练,好不容易通过考核,身边的朋友却所剩无几。”随着陈苏叶的回忆与讲述,她想起好多人,好多被她遗忘的,不愿提及的人。
比如小苏和小叶,比如陈白虞,再比如铜钱。
每个人都提醒她和洛轻铭再无可能,她现在不恨他已经是极限。
“江玲做了什么?为何会有这般下场?”俞封尘知道此时不该问,但他实在好奇,若是什么都没做落得如此下场,属实是老天无眼。
陈苏叶只是摇摇头,她不好回答,江玲做了什么她怎么知道?
许是走路时先迈了左脚惹得老天不快,为了罚她才把她送到此处。
不然怎么解释?什么解释都没办法让她接受。
“许是有的人天生就是来受苦的,比如江玲。”陈苏叶自嘲的笑笑,好似这般说辞可以让她舒服些。
俞封尘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的眉毛拧成一股绳用尽力气反驳陈苏叶:“许是先苦后甜呢?江玲不会是这般结局。”
此话一出倒是将陈苏叶逗笑,她往俞封尘身旁挪了挪挑眉问他:“你怎么知道不会?话本子是你写的?”
俞封尘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他摇摇头,整个人开始结巴。
“那人不愧是君王,将物尽其用发挥的淋漓尽致,利用江玲铲除碍眼的人,紧跟着派她离宫,去山上寻找秘宝。”提起秘宝陈苏叶故意压低声音解释,没想到俞封尘根本不为所动。
甚至等着陈苏叶的后话。
陈苏叶一听连秘宝都不为所动,她故弄玄虚说了后面的话。
“江玲根本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她兴冲冲的收拾东西,一位可以逃离君主的掌控,放自己的朋友出来片刻,没想到路上遭人暗杀,差点丢了半条命。”她讲的绘声绘色,此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痛失陈白虞让她难过还是洛轻铭授意让她丢了半条命更难过。
抑或是二者都难过,或者都不难过。
她算是做到洛轻铭说的喜怒不形于色,但她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