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也快要挂不住了。
突然,刚从鼓楼中出来的许期慢慢走到摄影身后,只见他身形一闪,捂住了相机摄像头。
摄影眼前一黑,怒道:“谁啊?”
沈乐扶着酸痛的腰慢慢站起,“许期?”
“你干什么呀?”摄影气急败坏,朝许期吼道。
许期声线冷淡:“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
他瞪了摄影一眼,转身把手里的披风围在沈乐胸前,侧头看见沈乐背上的别针已经开了,他的双手环住沈乐双臂,捏紧她后背的布料,仔细把别针扣好。
“许期?”沈乐脑中依旧有些发懵,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太明白。
许期看向沈乐,声线低压:“等我一下。”
许期走到摄影跟前,直接伸手道:“把相机给我。”
摄影护住相机,“凭什么?”
许期掏出手机,冷冰冰地说:“我刚刚在你背后已经录像了,要是你不把照片删掉,我们就局子里见吧。”
摄影攥紧相机,额间冒出汗珠。
许期直直盯着摄影,沉声道:“我数三个数,三。”
“二。”许期加大音量。
“行了!”摄影咬牙切齿,把相机递给许期,“有什么大不了的,给你就是了!”
许期把相机抢过,照片里的女孩神色局促,身上的衣服因为过于宽松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一览无余的空间,颈下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许期眉头紧皱,眼睑泛红,蔓延到指尖的力气几乎要把相机捏碎。
许期压抑着怒火删除了那几张照片,抬眼间,摄影的神色更加不自在。
许期把相机扔给摄影,拉着沈乐从鼓楼快步离开。
“许期。”许期的步子大,沈乐跟在她身后,几乎是在小跑,“许期,你走慢点。”
二人一直朝先走,这时候已经进了一条灯光暗淡的小巷子。
许期倏然停下步伐,沈乐抓住许期的手腕,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红了。”沈乐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印子说。
许期看向沈乐,猛抽一口冷气。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生气。”许期的歉意中带着些许慌张,他轻轻握住沈乐的手,轻轻在红印上揉了揉。
“疼吗?”
“不疼。”沈乐掀起眼帘,屋檐下暖黄的光突然变得明亮,连许期的发梢上都沾着熠熠的光。
沈乐淡然浅笑,“谢谢你啊,许期。”
许期看向沈乐,低沉的声线像弦乐团里的大提琴:“谢什么?”
沈乐在心里把刚才的事情猜测了七七八八,她注视着许期温润的眼眸,轻轻咬了一下唇。
“照片。”沈乐磕磕巴巴地说出两个字。
许期取下沈乐头顶上沉重的银饰,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轻软的发丝。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
沈乐低下头,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
许期也笑了,说:“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沈乐眼神迷茫,四处张望道:“我们这是在哪里,你认识回去的路吗?哦对了,我好像还得去还衣服。”
“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迷路的。”许期抓着沈乐的手腕,进入一个拐角。
沈乐无所顾虑地跟着许期,用目光描摹着他在黑夜中的面部轮廓,少年的模样在她眼中变得清晰;浓云四散,月明星稀,就连凉风中都卷杂着丝丝甜意。
可沈乐总感觉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她拢了拢针织披肩,望着许期轻唤他的名字。
“许期。”
“怎么了?”
沈乐唇瓣轻磨,她慢慢说:“你可以牵我的手吗?”
许期的愣了几秒,望着沈乐的眼眸中弥漫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积水从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乐望向别处,故作镇定道:“就像普通的情侣那样,我想知道牵手是什么感觉,我要……写曲子。”
许期沉默的犹豫让沈乐感到稍许窘迫,写曲子,这个借口很完美,又很拙劣。
原本以为许期不会牵手,沈乐正想把手抽回,可下一秒,沈乐的手腕处突然一松,她微凉的手顿时落入温暖的掌心中。
沈乐骨节处的皮肤与许期的手掌擦过,沈乐下意识地一颤,口鼻中感到一瞬窒息。
许期已经紧紧握住了沈乐的手,神色自若,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的手好凉。”
沈乐看了一眼许期后再次目视前方,心跳伴随着手掌之间温度的传递越跳越快。
沈乐轻咳一声,强作镇定道:“走吧。”
沈乐的大拇指轻放在许期手背的骨节上,她能感受到许期手中的力道时而松懈,时而又突然握紧,连同着沈乐的肢体动作都变得僵硬,迈步的速度都比平常慢了不少。
从小巷子走出来后,写真馆已经关门了,沈乐只好明天再来还衣服。
二人牵着手一路走回小木楼,深夜的村寨一片静谧,清风徐徐,沈乐渐渐放松,注意力也从被握住的手掌中转移。
许期借着商铺门口的灯笼望着沈乐的侧脸,笑意轻浅,下意识地把沈乐的手握得更紧。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沈乐回到房间门口,她才看向许期,略显局促地把被牵得暖和的右手抽回。
沈乐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故作淡定说:“我先进去了。”
“好。”许期微微颔首,“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