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这里还有一棵很小的桂花树,后面妈妈发现我桂花过敏。”
说到妈妈,宁月微顿了一下,无所谓地继续道:“就把树挖了送人了,再后来妈妈去市场买了很多花种回来,细心照料,没想到却养出了一窝杂草,从此就不乐意种花了。后来妈妈走了,花坛荒废了,外婆就在花坛里种了些菜,吃时随时能掐,方便的很,后来就年年都种菜了。”
宁月微的语气似是怀念:“我记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花坛是极漂亮的,爸爸会种上许多妈妈喜欢的花,精心打理。弟弟年少不懂事有次撅了爸爸的花坛,还被胖揍了一顿。”
蒙尘的记忆猝不及防被掀起一角,说完她语气变的遗憾:“好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这段竟然还记得。”
想到刚进屋就看到的挂在墙上的那两张黑白照片,陈牧阳沉默,伸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抱歉啊。”
多余的他也没问。
揭人伤疤这种事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我没事。”
宁月微无所谓地继续掐蒜苗,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干活利索,没一会儿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吃完午饭,陈牧阳说明来这里的目的:“我想拍一组新的照片,你有时间吗?”
年底了,公司催得紧,也催得烦,关键是摄影师还都放假了,不然他也不会直接奔人家里来了。
更何况他更相信她的技术。
“嗯有,刚好我也带了相机回来。有主题吗?”
陈牧阳摇头:“没有,不过咱们这次可以试试日系胶片风,好像还没拍过这种。”
宁月微点头:“好,我晚上准备准备。”还好她之前看过数码转胶片的后期教程。
说完她翻了翻天气:“后天可以,天气不错,适合拍照。”
“好。”
-
第二天,有往年的熟客上门来买橙子,买的不多,两箱,四十斤。
宁月微去山上摘果子,陈牧阳也跟着去了。
见他有兴趣,宁月微教他怎么摘。
多了一个人帮忙效率果然高了很多,没一会儿背篓就满了。
下山时,陈牧阳要帮她背摘好的果子,宁月微怎么也不愿,说服他:“这山路不好走,你第一次来容易栽跟头。”
她告诉他她从小就在这片山坡上行走,在这里栽了不少跟头,还开玩笑说有些栽树的坑都是她用膝盖硬凿出来的,如今已经练就了不摔跤的本领。
说完她瘦小的肩膀背起那一大背篓橙子,如履平地。
宁月微低头看路,手心紧攥,又蓦地松开。
她也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弱柳扶风,可那就不是她了。她还是想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她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陈牧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也明白,他若真背了反倒帮倒忙,毕竟他已经摔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试图在身后帮她往上抬着背篓减轻重量。
宁月微回头朝他无所谓地笑着,表情平淡:“你不用管我,我习惯了。”
她实话实说:“其实咱们这样更危险,一滑两个人就都滚下去了。”
他这才松了手。
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是第一次听她说“习惯了”这三个字,却又无比不愿听到这三个字。
她和他以往接触的那些女生都不一样。
…
晚上,陈牧阳蹲在院坝里打电话,目光落在挂在竹竿上的衣服上。
那是外婆帮他洗的,他下午换了衣服没来得及洗就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时衣服已经被外婆洗好了。
现在在夜风中飘扬。
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久违的来自长辈的温暖了。
陈牧阳情绪莫名。
他这电话一打就是两个小时,似乎是在谋划什么要紧事。
他进屋时浑身都是凉的,宁月微连忙去灶屋提了炉子给他烤火。
次日晚上,宁月微坐在卧室的窗前修白日拍好的照片。
“我能进来吗?”敲门声响起。
“可以。”
窗外妖风肆掠,屋内倒是安静温馨。
陪她修完图片,陈牧阳借机和她商量直播带货的事。
“我看村里好多果子都还在树上挂着,这样实在是太浪费了,我们可以试着以直播的方式销售。”
陈牧阳第一次干这种事,特地找了朋友多的姜仅帮忙。
他先悄悄谋划着,事情敲定后才敢和宁月微商量。
他教她开网店,教她利用现代化资源。
他也第一次尝试直播带货,做足了功课。
他们聊了很久。
第二天,宁月微带着陈牧阳一起去找村长商量卖果子的事情,因为她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村长对她很是信任,说一定会全力配合。
毕竟果子卖不出去也是烂在树上,她的提议让大家多了一份赚钱的希望。
直播那天橙子卖得还不错,直播间人很多,大家都很热情。
一夜之间,村庄滞销的橙子悉数卖了出去,不必再像往年一样烂在地里。
今年的村庄,因为他,所有人都能过个安慰的幸福年。
-
陈牧阳在村里待了一周才走,没多久又来了一次。
这次他已不用人接,已经能轻车熟路。
通过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