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里面已经挖空,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李芳娘从屋子的角落拿出一根棍子来,直接将洞的最后一层敲开,李芳娘带着桃子和小石头两个人爬了出去,里面大牛几人递出之前挖洞挖出的土,李芳娘拿几根木板支住洞口,将土怼回去,然后将搬来杂物挡住,带着小桃子和石头两个往街道方向走出去。
慈幼院着落在县城的角落,离城门口很近,旁边是慈济院,还有观音庙,土地庙,以及衙门的帮闲挤着住在这里。
更外围的是三教九流的人物,这些人,只要尤大张妈妈招呼一声,都能成为他们的帮手和打手,这也是李芳娘不敢带着慈幼院的小孩子离开的原因。
带着这么多小孩子,安全和求生很难不说,就算自己力大无穷,顶多只能自己跑出去,院里这些小孩子的安全就不好说了。
李芳娘抱着两个孩子,快速的跑到大街上,混入打算去看热闹的人群中。
小石头和小桃子年纪还小,又在慈幼院里面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被打骂,出来外面之后,见到这么多人,吓得眼睛都不敢睁,紧紧的抱着李芳娘不放手。
李芳娘心里内疚,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自己的告状更有效果,只能强硬的把他们两个带出来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李芳娘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出生在新时代,长大在春风里,生来就不会弯腰,看人做事说话的时候,非常自信,也非常冷静,不会认输,也不会求饶,卑躬屈膝,陈述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同情。
为此,尤大张妈妈已经非常看不惯,饿肚子干活,打骂无数次了,矛盾已经激化到一定的地步了,还是为了保全院里面这些小家伙,李芳娘才勤快起来,缩小存在感,使劲儿干活,这才呆了下来。
如今去告状,自己要说话,这惹人同情,激发人的道德感的事情,要依靠这两个小家伙了。
城隍庙,大名县新任知县张柏岩正在礼部先生的引导下,拜神位,读祝文,接着往县衙门,进衙门,到中堂,设下香案,宣读上任的圣旨公文,跪谢皇帝圣恩,然后才志得意满的坐上大堂正中的官椅。
虽然这过程累人,但是张柏岩心里颇为自得,看着大堂下的众官吏前来拜见,一番勉励之后,这才打算结束这仪式,和大家一起分享祭祀所用的酒食。
“感谢诸位今日的辛劳,诸位可还有话说,尽可畅所欲言。”张柏岩只是随口问问,已经跃跃欲试,打算站起身来邀请大家了。
“大人,我等……”
县丞书吏衙差以及各乡绅都齐齐的说道无话可说,打算奉承上县太爷一起去饮酒做乐的时候,只听到县衙外面,重重的鼓声响起。
张柏岩面色一变,下面的众多官吏也都有些不安,王县丞紧紧的盯着捕头关兴盛,眼里尽是阴翳。
大名县的捕头关兴盛同样面色大变,在新知县祭祀正式上任的日子,发生有人击鼓鸣冤的事情,简直是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在场的众人都在心里有了很多的想法,惊慌多,恼怒更多。
惊慌是因为新知县才来几天,大家都还没有摸清楚知县的脾气,不了解他的为官之道,是宽是严,是善是慈,走的是垂拱中庸之道,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多管闲事。
至于恼怒,大名县如今状况自然是上下一体,互相勾结所导致的,几人都自信自己在大名县是稳当的,能掌控局面,显然,这击鼓鸣冤的人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场面一下寂静了,众人心慌意乱的对视,更有胆子小的人冷汗直接滴到了地上。
众人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实际上外面的鼓声还没有敲几下,就有衙差想要上前阻挡了。
李芳娘见好就收,今日这场面,衙门中堂里面自然县丞捕头以及地方乡绅这些在大名县颇具影响力的人才能就坐,但是衙门外面,跟着去城隍庙参加祭祀又跟着到衙门的围观的百姓更多,此时李芳娘带着两个小的上前去击鼓鸣冤,一下子就引起了众多百姓的关注。
尤大和张妈妈自然也在旁观,还站在人群的前面,两人旁边是亲眷和同伴,看着李芳娘提溜着两个小家伙直接穿过人群,跳进了被围栏挡住的衙门左侧的大鼓的面前,敲响鼓声。
“死丫头,这死丫头怎么来了,当家的,快拦住她们,不能让她们说说话。”张妈妈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强力压低的声音却奇怪的有些破音是嘶哑。
尤大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将人抓出来,结果被衙差和围栏拦住,今天是新任知县上任的日子,跑进去三个告状的,敲响鼓声,衙差们都被吓一跳,深知自己一行人要被责问了,如何还能让事情扩大。
两人追李芳娘三个,想将人拿下,另外的几人则是挡住尤大等几人,避免事情闹得更大。
“不要上前,你们想要闯衙门吗?”
“大胆,都退回去,不要上前。”
尤大着急的手忙脚乱,话都说不出来,张妈妈见状,从手上扯下一个银镯子,递给衙差:“官差大哥,那是我们家的逃奴,我们是金大相公家的人。”
众目睽睽,衙差郑大不敢接银镯子,但是对张妈妈说的逃奴的话却松了一口气,逃奴好,是逃奴直接抓回去就行了。
“这是这位尤老爷家里的逃奴,装疯卖傻的来敲鼓呢,哥几个,咱们动作快点,帮忙大哥把这逃奴抓回去。”
尤大赶紧附和:“对,对,这是我家的逃奴,衙差大哥帮忙抓一下,她发疯了,跑到这里来打扰了众位大人。”
几个衙差的都追着李芳娘,都想赶紧将人处理了,尽量不要惊动里面中堂里面的诸位大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里面肯定听到了,但是不妨碍几个衙差抱着侥幸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