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规律，比如泡利不相容定理，同个原子中不能有完全相同量子数的电子。“
“啊！”刘恩绮一脸兴奋：“我知道这个！”
李承庆扬扬眉：“来讲讲。”
刘恩绮扶了扶耳朵的位置，停顿了片刻：“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矩阵，如果任意两个电子有相同的量子数，整个量子系统就为零，对不对。”
李承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角微微颤抖着。
他只是随口提了个大学才学到的例子，结果这个高一的学生不仅明白，还懂得证明。虽然大家都早知道刘恩绮聪明，可每次和她真正交谈，李承庆还是会无可避免地感到惊诧---
这简直是个天才。
“回座位吧。“他朝刘恩绮道：”下课来我办公室，有事情要和你谈。“
刘恩绮眨眨眼：“科学竞赛？“
”是。“
……
“喂！听歌的！”
耳机被人一把扯下，江春连忙收起笔记本，尽量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
“都第几次催你了？”那人一脸不耐烦：“一周多了吧，剩下的钱带过来了吧！”
“江春胡乱哦了一声，随即手忙脚乱地翻起了背上的破编织袋。
“这是五百整。”她盯着一地的钞票数着：“然后五百二十，五百三十，五百三十五……”
数到一半，又连忙抓起地上的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
”硫的第一电离能比麟要低……”
“自旋对排斥……“
”……“
江春松了口气，扯下耳机，又数上了面前的钱。
“五百三十六……五百三十七……”
“……”
周围的人只当她是个来凑医药费的精神病，嘲笑几声便走开了。倒是要钱的人眼睁睁看着她掏出来的从五元变成了一元，又变成了五毛，一毛……
“够了够了！”大概是实在不耐烦了，他一把扯过江春手里的破袋子：“算你凑齐了，滚蛋！”
忽略了那人的训斥，江春又自顾自捞起耳机塞进耳朵里。
”从左往右数……“
”正核电荷……“
听了几秒，江春一脸轻松地摘下耳机，朝那人认认真真鞠了一躬。
”谢谢你。“
仿佛没听见般，那人满脸鄙夷地拍了拍袋子上的灰，头也不回地走了。
“穷成这样逞什么能。”走出好远，江春仿佛还能听见身后微弱的笑声：“非要装好人，给人垫医药费，人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骂你傻子呢。”
“……”
江春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浅浅的伤痕。
也许吧。
至少又活了一周。
她插着兜往前走，发现医院门外停了辆白色轿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推开门，从车上走下来。
“宁总。”穿着白大褂的职员一脸讨好的凑上前：“这几天的患者报告整理好了，您看怎么处理？”
被称为宁总的男人挥挥手：“录入电脑吧。”
‘现在就办。“职员抱着资料，一溜烟跑走了。
江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在玉林市，能被成为宁总的人，也只有宁云景和宁云竹所在宁氏的董事长了。她对宁氏的了解不多，这么看来，大概是开医院的。
”有意思。“江春收好耳机，插起兜走了。
宁许正驻足原地，不远处一个女孩占据了他的视线。一头凌乱的短发，旧短袖，小白鞋，再怎么看也是个不受待见的模样，眼神却很坚定，带着难以掩藏的智慧。
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他看着女孩，发现女孩也看着他。
目光相遇的一刻，男人微微扬起嘴角，大步往前走去。
“可怜的底层人。”他轻蔑一笑：“一辈子都爬不上我们的位置。“
……
玉林一中，办公室。
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两小时，科学办公室依然人来人往，角落里的一群人正围在一台小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坐在中间的人皱着眉点击了刷新键，屏幕上依旧是几封已读的邮件。
“奇怪……”李承庆自言自语道：“按英国时间是这个点没错啊……“
”是啊。“陈泉也抬头看向钟表：”都过了半小时了。“
“不。”站在后面的人打断了她：“还有一分钟。”
一分钟。
一群人的神色更加紧张了起来。
“你有心中的人选。”陈泉轻轻道。
李承庆默默看着眼前的屏幕，算是认同。
看他这么回答，其他人也干脆不再过问。毕竟真要在这玉林一中挑人出来，任谁都只会选那几个。金周耀家里手握顶尖教育资源，刘恩绮又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一个拉人脉，一个拿成绩，再怎么看也是完美的组合。
至于剩下的几个，随便塞点家里有钱，成绩又过得去的进去就行了。
眼看身后的分针走过了一周，李承庆又点击了一次刷新键。这一次，电脑屏幕多了个新消息，发件人正是皇家科学竞赛官方。
“太好了！”陈泉激动的手都抖了，指着屏幕不断道：“老公，老公，是这个没错吧！”
“是，是，没错。”李承庆也强装镇定：“是这个。”
在一群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点开了那封新邮件。但当内容完整地展现在眼前的一刻，所有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