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下来,照进了纽特的眼睛里。黑曜石一样的,好看极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特蕾莎。”
她对这个名字越说越是肯定:“我知道她——她的长相、她的名字,她——”
森夏恩忽然发不出声音了,她察觉到一个事实——这个面前男孩抱着她,这个她喜欢的纽特抱住了她。
她感到纽特的双臂在她的身边收紧,透过白色衬衫和男孩的那件红色背心,森夏恩感受到了三十六度的体温——那是在夜里抱着柱子,水里摸着石头永远感受不到的。
“她叫特蕾莎……”说到这句话,森夏恩已经带着颤抖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笼子边产生一阵骚动,可她似乎听不见了。
好在这行为没有持续多久,凉风又一次充斥着女孩的身边。
这几秒钟,纽特在想什么?
她终于说实话了,可他手足无措——这件事太奇异了,从没有人能记起过往的什么。除了名字,他们的过去似乎一无所有。
可这个女孩,不仅清楚地记得外面的人的名字,甚至能记起那人的样貌——她到底……是什么人?
纽特决定允许那个叫冲动的魔鬼也坐在自己头上一次,所以他抱住了女孩,他说:
“没事,别害怕,都是正常的……我们都会想起来的,只是你早一些,所以更难过一些……”
抱歉的是,森夏恩似乎没注意听这些。
但说真的,每个晚上梦到特蕾莎,梦到这双眼睛,她感到的都只有痛苦——被抽干了血液的,夺走了空气般的,近乎残酷的。
梦里的她看着森夏恩,而此时换做森夏恩看着她——那个熟悉的女孩,被抬进了杰夫他们的帐篷里。
女孩静默着,试图让自己不去过分解读刚刚那个拥抱。她可以说服自己的——只要别有下一次心跳,她与生俱来的防御力足以抵挡这些。
“去看看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