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到底什么意思?纽特?”
他没想到,纽特的脸能比托马斯更苍白:“这里还是实验部!我们一直在他们手里,从来就没有逃出去。”纽特跟着托马斯的动作,将洗手池旁的墩布带到了门前,“实验还在进行,他们现在要过来抓我们!”
“佩吉还活着——艾娃·佩吉!现在就走,我们现在就得走!”
托马斯用床单将门从里面牢牢拴住,纽特倾斜木棍将门抵住,而剩下的男孩们也终于将只言片语拼凑出完整的意思——
“还是实验部……”
他们又要开始逃命了,就此刻。
“特蕾莎呢?”
“她不在那里,我们得去找她。”
“那森夏恩——”
“死了。”纽特揪住梅迪奇的衣领,将他扔在托马斯的身后,“所以用你在迷宫里十倍的速度去跑!不然你就变得和她一样!”
闷热的通风管道中,几人像是脱水的鱼一般扑腾着,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在托马斯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到了某一处的出口。面对眼前唯一的一条路,阿里斯选择返回去提醒他的伙伴。
而托马斯,他们已经没什么挂念了——或许也不是。
“带我们去找特蕾莎。”伴随着这句话,整座建筑的警报适时地响起。
是那个给特蕾莎做检查的克劳福德医生,她似乎没打算反抗,双手轻易被男孩们钳在身后。在他们的威胁下,克劳福德安静地在前方带路。带着她名牌的对讲机,正被纽特握在手里。
就在此时,詹森气喘吁吁地赶往地下监控室:“给我找到他们!”,下一刻,他恰好目击这一幕,“克劳福德……他们要去找特蕾莎——你们,让所有人都去医疗室,活捉他们!”
“把画面切到三层!”话音刚落,监控屏幕上的两处接连变成了黑屏。紧接着,三层的大多数画面都消失了,只有两处还亮着——维修工满是胡茬的脸展现在屏幕上。
“怎么回事!”
“不清楚,晚饭后这几处就坏了,正在紧急维修……”
“谁干的!”对讲机被詹森狠狠摔在了地上。
在建筑内的电梯口处,一个女孩穿着略显陈旧的白色制服。她终于等到了警报声……她知道他们要来了。
女孩的惯用手中,是一根不知从哪来的铁棍。从四层开始,楼梯附近的,镶嵌在墙内的摄像机被她一个个找到。玻璃碎裂掉下的残渣,混合着电线中迸出的火星,这一幕在她看来无比熟悉。
摄像头接连损坏,詹森感觉血液直冲头脑:“一队,先抓住那个喜欢捣乱的……剩下所有人,一定要在一层前把他们拦住!”
迟迟没有回应——这时的男人才注意到,对讲机上早已熄灭的指示灯。“你,你们两个!去找到他们!告诉他们!”他转过身,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快,封锁所有电梯。”
女孩将工作证贴在感应区,可电梯门却迟迟没有关闭。她只好取消楼层,将顶楼的按键点亮。武器被扔在那间再也不会移动的电梯间内,而她跑向楼梯,只能凭感觉选择向上或是向下。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见到他们了吗?”手持枪械的青年男子狐疑地看着女孩,在他的印象里,显然没有见过这位年轻的医生。
“没有,电梯进不去——”女孩将碎发别到耳后,“我猜他们都在电梯上。”
一支队伍冲向十楼的电梯,而女孩也作出了决定——她迈步向下跑去。
“能听到吗,我是萨拉医生。”警卫队的对讲机内传来这样的声音,“那群孩子现在在十二层——只有那个叫托马斯的男孩去了医疗室,还有一个女孩在往地下的废弃办公室跑。剩下的都赶往顶楼——走的是电梯,他们打算坐楼顶的直升机离开。”
“收到。”
与此同时,在米诺从工作人员手上缴获了一把武器后,他们一行人又一次迷失在路上。
“往哪边走?”
克劳福德的声音有些虚弱:“左转,是电梯……楼梯已经封锁了。”
“刚刚对讲机里在说什么?”梅迪奇紧张地观察着周围,“我听到你的名字了,托马斯。”
“不知道——”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可、可我们现在在四层。”查克喘着粗气,艰难地指着脑袋上方的灯牌。
“应该还有其他人——”
“或许……这个萨拉医生在帮我们。”纽特面部的肌肉紧绷着,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们继续走,走楼梯!”向楼梯跑去的每一步,他都希望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些什么——少了工作牌,今天中午他见到的萨拉医生没有挂着工作牌。
那东西去哪了?
一定是在刚刚那人的手上——一个声音如此熟悉,行事和托马斯相差无几的女孩……纽特只能想到一个人,但这个人……已再无可能。
“她在哪里!”托马斯举着枪,对准医疗室内的医生们,“特蕾莎,她在哪里!”
在医生们整齐的目光中,托马斯找到了病床上蜷缩的女孩。在他轻声的呼唤中,特蕾莎从梦中惊醒。
“托马斯……”
纽特将克劳福德的双手牢牢绑在一起,梅迪奇和查克负责将医疗室的门像寝室一样加上保险措施。可就在摆放好的那一瞬间,门上传来了猛烈的撞击——三队追来了。
“他们把门堵住了,呼叫支援!”
“退后!”
在激烈的撞击声中,男孩们一步步后退。终于,他们贴上了冰冷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