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整个脸皮被剥落又黏合,最终组合成一张怪异的拼图。
嘴巴在额头,眼睛在两颊,只有石子一样的短鼻子还好好地印刻在中央。
这诡异的一幕和风一样无法散去。
鸦恹看着她,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很久过去,言辛走过来打开她不知不觉攥紧的手掌。
她的手掌中心裂开了一个口子。
里面吐出来黑色的毛发,或者说,羽毛。
“不疼吗?”他问。
鸦恹的身体轻微颤抖两下,她回握他的手,掌心相触,他能感受到那里有什么在蜂拥而出,挠动着、刺痛着他的掌心。
她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她抬头看他。
她的眼睛是很好的容器,承载着她很少起伏的情绪,充斥着他所有的脏器。
从那里,言辛看见她发自内心的快意,并不明显,唇角都没有动过,但眼里却透着一股兴致。
但她是不会输的。
言辛很清楚这一点,他只需要承受她的一切。
月上树梢的时候,左南椒猝然倒地,脸部不停抽动,人没有死。
鸦恹收回手,打了个哈欠,走到她面前蹲下。
她伸手去抚摸左南椒的鼻尖,过了一会,五官终于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鸦恹眯着眼睛,干脆满意地露出笑来。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觉得什么人有趣了。”她继续摸着,歪着头,“干脆把你带回大群,我……会好好陪你玩的。”
言辛听见她说这句话,有些无法忍耐地背过身:“……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去,她不像是你的孩子。”
“可是好玩儿啊。”
鸦恹回答得很快。
她认为,她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