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最有名的紫芍阁顶楼豪间里,一片奢靡,四位美艳男子衣衫半褪,只为取悦窗边以极为慵懒姿势侧躺着的白发贵妇。
她的心腹悄声走至她耳畔小声了几句。
白发贵妇眼底的对奢靡美景的沉醉立马散出,露出让人熟悉的威严,她猛地的抬起窗户的一条小缝,把对面妓馆里的白发少女和黑发青年看的一清二楚。
啪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木质扶手应声而碎,四个妓院男人立马畏畏缩缩团在一起低头不敢造次,生怕惹恼了这位身份尊贵的夫人。
“放肆——这个愚蠢的侧室居然带六眼来这种地方,谁给他的胆子!”
五条夫人怒火中烧,“这要是被其他两家的人看到了,成何体统!连我出门就要掩饰一下!果然外族男人就是配不上我五条家的人,如此不堪大用,真是白教他了!”
说摆,五条夫人直接就从窗户跳了下去,矫健的身手完全不疏于她的丈夫五条介之郎。
是啊,咒术世家出生的女子怎么可能身手不好——五条夫人原名五条莹,是五条明跃长老家的二小姐,如今29岁,年轻时也是一个活在亲姐照拂下无忧无虑的活泼搞事精小姐。
后来,亲姐撒手人寰,为了保护亲姐的儿女,她放弃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选择成为少家主五条介之郎继妻,同时她也失去了自己的名,族人也只会称呼她为五条夫人,而不是...莹小姐。
活泼爱闹的莹小姐变成了如今威严无比的五条夫人。
好在五条介之郎一心只有她姐姐,他与她虽为夫妻关系,但更多的是合作,也许是出于愧疚,少家主虽耳闻她喜欢逛烟花之地,却睁只眼闭只眼从不过闻。
所以她也识趣的不会把自己五条家人的身份在妓院大肆宣扬,且一心为五条家,一切以五条家的利益为准。
心腹仿佛司空见惯,扔下一些钱财让人妓院男人闭嘴就跟了上去。
...
五条夫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五条栗,她察觉到了五条夫人的存在,立马领着太宰治的后领把人拖走。
可怜太宰治才拿禅院一太的钱袋付了一大笔钱,结果还没摸到艺妓的手就被带走,他幽怨的目光都可以杀人了。
刚一落地。
“栗酱!阿治刚付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你——”太宰治话未说完,就被旅馆的惨样遏制住了话语。
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栗酱,是冲着你来的吧,应该是第...3批了。”
五条栗点了点头,没有探究太宰治嘴里的3这个数字,凭空打了个响指,太宰治原地消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想再让太宰见到她杀人的样子,即使她和他都曾见对方最黑暗的一面。
神子站在敌人的包围圈内没有任何动作,显得格外人畜无害。
在场没有一个敌人在掉以轻心,拿出自己最厉害的招式冲向这赫赫有名的六眼持有者。
五条栗面无表情的抬起手,金色的光芒沿着她的手心攀岩而上,带着无上的力量照亮了她洁白的面颊,神明的纹路在她的额角,脸颊若隐若现。
“那就——试试我新得到的力量吧。”
“抱歉了,玉藻前。”
象征规则代表至高无上,无人可以触犯的金色天雷冲向山林深处用妖力构建的美好家园。
还在图谋不轨的玉藻前捂着刺疼无比的心脏,疯了一般冲向金雷所在之处,嘴里一声声不撕心裂肺,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他的小妻子,他的月黎,不要啊!
在人间显出原型的洁白九尾狐像是得了失心疯。
他的眼底只有那金雷,妻子,没有普通人类的生命,他践踏着人类的生命,只为回到妻子的身边。
这一段路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好不容易来到山林小筑的玉藻前看着被破的妖力却不敢再上前去,每一步都像是灌铅一般沉重。
九尾白狐变成人间贵公子的模样。
瞳孔瞪大又缩紧,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最后,他跪倒在被摧毁的山林小筑前,无声的风吹干他的脸颊的泪水。
他彻底失去了一切。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他的错,是他害死了她。
翩翩贵公子抱起妻子的尸体,不顾恶相,把她彻底融进身体里,物理意义上的——彻底。
他知道她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
往后余生,我们都在一起了,原本想等你百年之后也是准备怎么做的,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
临走前纷纷扬扬的樱花树变成了枯树。
五条栗踩着枯树枝来到呆滞到失去神志的玉藻前身边,她问:“尸体呢,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吗?就算没有完整的,躯干也行...”
太宰治拉了下她的和服袖子,小声道:“栗酱就不要在人家的伤心事上插刀啦,他多可怜啊。”
“你说什么!”
玉藻前被五条栗的话吓醒了。
呆愣了一瞬间,意识到什么的他疯狂的的大笑起来,玉藻前疯了,彻底疯了,他疯疯癫癫的扑向那片还在燃烧金雷之火的废墟,可是却毫发无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疯狂的笑声在这片山林不停的回荡。
太宰治皱了皱眉,上前去把玉藻前拉开,修长的手指穿过噼里啪啦的金雷,他感到微微刺痛。金雷只会在有罪之人的身上起效,太宰治唯一的罪就是他不是此世之人,所以他会感到刺痛。
五条栗四处搜寻着,突然六眼察觉到废墟下有一处不对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