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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风波(1 / 2)

茫茫夜色下,有一处角落灯火通明,隔窗而望,有两个人影面对而立,一个低头驼背,一个昂首挺胸。

“少爷钻在书房不露面,就是在鼓弄这些?”于淑慎手里攥着一本名为《斩妖记》的话本子,她好整以暇地翻开,入目第一眼便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乌龟旁边还扎眼地写着三个大字:于淑慎。

她气极反笑,“你家少爷的画技不错啊。”

云光趁她不注意往话本上瞟了一眼,恰好看见那只坐落在书页正中央的乌龟,云光暗叫不好,支吾道:“少爷他就是……就是画着玩玩……”

“噢,画着玩玩啊。”要是有面镜子,于淑慎一定会意识到她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云光把脖子往衣领里缩缩,“其实少爷也不只是玩……他这几日看了不少书……”说到最后,他心虚得几乎没了声。

于淑慎猛扣上书,移步到书案后席地而坐。

她玉手一拨,藏匿于四书五经下的野史话本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有降妖除魔类的,有修仙长生类的,她目光一顿,伸手从堆叠的书册中拽出一本封皮全白的册子来。

书皮上明晃晃印着三个大字——《梨花恨》。

她蹙眉沉吟:“这名字听着倒像是女儿家爱看的。”

云光耳朵尖,听到她低语的内容,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日少爷从于家回来,就交代他去查少奶奶生母陪嫁镯子的下落,他人都走远了,少爷突然追上来,神神秘秘让他再去搜罗些女儿家爱看的话本子来,话一说完,就脸红脖子粗地走远了。

这要是给少爷得知,少奶奶发现他看你侬我侬的话本子,遭殃的必定是他云光啊!

云光舔舔干涩的嘴唇,硬着头皮道:“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人动他的东西……否则就治小的个看管不严的罪名……您可怜可怜小的,还是别看了吧……”

于淑慎掀书的动作略略停顿片刻,抬眼瞥他一眼,继续翻起来,“一切后果,我担着。”

云光不阻止,她还没兴趣看呢。

一目十行看下去,她险些笑出声来。

这个袁曳,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偷摸着看佳人爱才子,才子爱他人的狗血故事?

小小的插曲过后,于淑慎心情一下子畅快起来,她合上册子,吩咐云光:“你把书案上这些话本子,都收到我房中。”

云光眼珠子转得飞快,琢磨着她的用意。

“郎君不务正业,不思进取,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祸害的,我作为他的妻子,有义务也有责任劝谏郎君求取上进。”于淑慎也不藏着掖着,她轻移莲步至门边,复驻足补充:“对了,那本《梨花恨》,单独找个匣子装起来。”

她要好好抓住袁曳这跟小辫子做做文章。

云光不敢违背,麻溜收拾起来。

一个时辰后,袁曳估摸着于淑慎不在了,便挨着墙根蹑手蹑脚挪到窗户外,他左右巡视一番,伸手敲敲窗。

云光刚把满满一箱子“杂书”搬到目的地,就听到窗户“咚咚”作响,怕不好交代,他抓耳挠腮磨叽半晌没过去。

袁曳心急如焚,顾虑于淑慎可能还在,他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又敲了几下窗。

云光脸都快挠出血印子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欲哭无泪,拖着脚蹭过去,推开窗户。

“好你个云光!”袁曳逃得匆忙,只穿了身锦袍,出去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他人都冻傻了。

袁曳打了个喷嚏,颤颤巍巍越窗而入。

裹着被子凑到火盆跟前烤了半个时辰,袁曳缓过神来,“于淑慎磨蹭那么久,都干嘛了?”

云光面如土色,道出方才发生的一切。

“岂有此理!”袁曳直直站起来,被子掉到地上也顾不得捡,急急奔到书案前,果然空空如也,就剩下一摞四书五经。

“少爷……那些倒也不要紧,关键是那本《梨花恨》,少奶奶好似很重视它,特地命我用匣子单独装起来……”

袁曳的怒气直接凝固在脸上。

这回还不得给她笑到天荒地老?

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背着人钻研女儿家的东西?

“去,去给我把东西弄回来!就说我说的!”好消息,他不生气了,坏消息,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光搬出于淑慎的原话来回答他:“少夫人说都是为了您的前程着想,还说是夫人嘱咐过的……”

袁曳攥拳砸向书案,“罢罢罢!我不跟小女子计较。”

忽而,一阵夜风刮过,带来一片萧瑟。

“你还愣着做什么?找人把门弄好啊,难不成你要我吹一夜冷风?”一个月有二十天,袁曳都想换掉云光这个蠢货。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一转眼,除夕已至,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喜气的氛围弥漫在京城的上空。

下人们有说有笑地挂灯笼贴对联,于淑慎站在一旁边看边消磨时光。

容婉则倚在廊柱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重重叠叠的青瓦。

袁守义仍在宫中忙碌,容婉和他吵吵闹闹过了二十几载,眼见新年将至,不免生出些惆怅来。

于淑慎无意一瞥,刚好捕捉到容婉眼底的一抹怅然,她点点妙春的胳膊,小声道:“你帮忙看着点,尤其注意别让人摔下来受伤。”

安顿妥当,她学着容婉的姿势亦靠在柱子上,“您可是想公爹了?”

容婉望得入神,吓了一跳,嘴硬反驳:“我想那个老东西干什么?我巴不得他别回来呢。”

“是是是,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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