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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宋行被疏忽的腿也放平了,谢慕转脸去收拾医疗包的时候,不小心瞅见了。
同样捕捉到了谢慕的眼睛,大事不妙,宋行忙抓起一旁的白褂挡住自己的小兄弟,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亿点尴尬,谢慕的瞳孔在天花板上飘忽了一会才下来继续收拾东西。
面上整理医疗包里的工具,心里一个劲的在骂自己:贱不贱呐!好奇的什么!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啊!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有病?
心里矛盾了良久,谢慕仰脸看向面红耳赤的宋行,一既如初的镇定像是刻在脸上的,她对宋行说:“你,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去拿翦的,翦的内裤穿也,也可以……”
不出意外,贾丧的记忆画面干扰了谢慕,贾丧两次提醒谢慕给宋行找衣服遮羞,她当时没放心上,现在来劲了。
“啊!?”病弱的宋行脸上的表情诧异且狰狞,谢慕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得了,宋行心里苦笑,面上无奈道:“阿爹,阿爹,我都喊你爹了,麻烦您说这话的时候把,把门关上,我的尊严在外人面前还是可以值俩个钱。”
这里能有什么人来吗?
谢慕看了一眼窗外,自打翦导师意外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打搅过刘科长了。算了,伤员的情绪要紧。
“哦。”谢慕起身去关门,回来后,十分云淡风轻的复问宋行道:“所以,你需不需要,内裤?”
宋行:“……”
注视着宋行的眼睛,谢慕看不懂,这个人是对自己不满吗?
真就一点尊严也没给宋行留,有些窝火,宋行提起嗓子大声问:“大姐!你知道他得没得病!会不会传染给我,你就给我穿?”
谢慕捡起地上的内衬,咕哝了声:“好吧。”
宋行一把夺过谢慕走过来要拿给他的东西,敞开一看,又问:“这是什么?你不会叫我穿这个吧!?”
毕竟宋行是个病人,谢慕不可能上去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逼着他穿女装吧?
不会吧不会吧?
谢慕还真这样想过。
办法总比困难多的,谢慕另外还有法子,她两只手扯开自己身上卫衣的衣摆,看向宋行:“要不,你穿这个?”
这个办法,宋行没拒绝,也没有同意,他没有回答谢慕。
谢慕就当他默认了,拿过他手里的内衬,本想去办公室旁的隔间里换。
宋行仗着自己是个伤员,大把的歪心思、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指着谢慕:“你站住!”
能用这种语气命令谢慕的,宋行还是第一人。
没有回答,谢慕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宋行,等他下文。
“在这里换。”也不知是谁给宋行的勇气来招惹谢慕。
上一个跟宋行一样狗胆包天的人已经在医院躺了半年了。
谢慕眼里的怜悯柔情一旦消失,头一歪,问题就不止一点了。
她的视线犹如在问宋行,挨打和继续作死再挨打选一个吧。
没有选不敢选。
透过谢慕的眼睛,宋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后来,轻则半身残疾瘫痪,重则死亡。
在谢慕的腿下开盲盒,选一个吧~
万一中了头彩呢——歪心思在宋行的脑子里瞬间烟消云散。
“你确定吗?”谢慕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一想自己也是过分哈,谢慕是因为什么对他这样毫无边界感,她完全可以把自己丢在人堆里不管。这种时候竟然想占她的便宜,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宋行立马变得乖巧起身坐着,连连摆头,低着嗓:“抱歉,抱歉抱歉,不耽搁您换衣服了,去吧去吧。”
谢慕一转身。
害怕被宋行咕咚一声咽下嗓。
半刻,谢慕从隔间里出来,身上多了块白皙,肌肤饱满,露出漂亮的人鱼线。
宋行便宜也算是捡到了,赚了赚了。
他心里喜滋滋的,突然迎面摔来了一件卫衣。
“换上吧……”后面几个字宋行听清了又没听清,谢慕好像骂他了。
谢慕找了一眼先前刘科长的白褂,在宋行腰上,看来只好把那件弃掉,换翦导师的了。
又想到了贾丧给的工作服包里没有内裤,谢慕偏偏就在这茬上过不去了,她再一次问了宋行:“那么,翦的内裤,你到底要不要?”
刚从卫衣里拔出脑袋,宋行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能从刚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回答得上。
一会的功夫都犯了过,宋行意识到了错误,而谢慕,她突然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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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第二层循环开启前三十分钟。
“程候!程候?程候你在哪儿?”
不知道外面是谁在喊他,但敢肯定来者不善,苟且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程老板屏气凝神半刻,他朝着窗外天上的那一轮红月望去,一环紧接一环的红色涟漪像是画在玻璃上的,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
可是呢,中间有一层冰凉的玻璃挡着。
这些异境,看来是外面的水深火热所造成的,先前他也听到过播报,听到后他不禁想问:宋行是谁?
现在楼下喊叫的人又是谁?
程候到底是一个清醒明智的人,来的人——肯定是谢慕招来的,这犊子就没给自己惹来好的!
“不行,我不能被这些人抓住!”程候嘀咕一声,敞开门先跑了出去。
冰冷无情排列在走廊下的地板砖,上面空空荡荡的,不见一物,在程候的视线里,他们好比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窥视他一生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