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气晴好,故而夜里的路算不上太黑,漆蕊卿一边将玉竹杖在手里打着转,一边思索着什么时候去趟云隐山。
据她浪迹江湖已有十年,说没回去过那一定是假的,但是她有胆子去祭拜自家阿爹,却属实没胆子回云居阁见一下自家阿娘。
虽说与之并无隔阂,但许是儿时漆木山同芩婆发生冲突时她在暗处观望留下了些许阴影。
又许是因为后来二人闹分居,她的去留长短归李相夷和单孤刀谁赢,而李相夷总是赢的那一个,以至于她和自家阿爹更为亲近,和自家阿娘反而不那般亲近了。
其次最为直接的理由,应当是因多年不见,近乡情却了吧。
但不管怎样,这次回去都去看看吧,毕竟若是再不去,阿娘估计会更生气的。
心下正想着回去如何同芩婆打招呼,眼前闪过的一道寒芒让她下意识朝一旁侧去,那枚银针便直接擦着她的脸蹿了过去。
漆蕊卿尚未从方才的惊险中回过神,耳畔便捕捉到了一股由远及近的掌声。
她侧目望其,就见一面容极为惊艳的红衣女子从阴影处走来。
女子带着笑意,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开口道:“你就是漆蕊卿?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比起我终究是差了些许。”
此人说话带着些许挑衅,漆蕊卿眉头微皱,她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心下有了些许苗头,试探性的开了口:“角丽樵?”
见此人认出自己,角丽樵微一怔愣,随后笑的更开了:“认出我也好,省的下去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角丽樵便拔剑冲了过去,漆蕊卿将枪尖甩出与之缠斗。
二人一时斗得不相上下,但终究是漆蕊卿更胜一筹,她抓住空子用枪身将角丽樵甩了出去数里。
角丽樵稳住步子,她低眸望了眼手掌那抹红痕望向漆蕊卿的眼神杀意更甚:“怪不得尊上会对你另眼相看,还真是有点本身。但你休想再出现在他面前。”
原本对这人主动过来发难有些雾水的漆蕊卿闻言心下顿时了然,她一时心情竟有些微妙。
她心下想了数种回应,但总觉得差点什么或不合适。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合适的,结果尚未说出口,她就察觉出身后有人发难,漆蕊卿拿玉杖挡下,又觉右侧来风,故而转身与之对了一掌,同突如其来的二人拉开了距离。
那二人为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比较年老,但武功皆是上乘。
漆蕊卿行迹江湖,虽说也曾得罪过一些人,但今日这阵仗,她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故而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望向角丽樵:“我说你还真是给我面子,杀我居然还带了两个帮手。”
“只是为了保证你一定会死透罢了。”
角丽樵口中说着,同那二人一起向前。见此三人,漆蕊卿不得不集中精神专心应对。
她心知此时不宜缠斗恋战,故而找准机会,直接已内力将三人震开,转身飞走。
可不料飞至最高处时,她却是察觉出身后的暗器,转身挡下一枚却被另一枚穿透了左肩,整个人直直向下坠去。
见漆蕊卿的身影从夜色中消失,角丽樵转头望向那站在树上一身黑袍的人:“你对她,竟也这般绝情?”
“这有什么,她幼时与我并不亲近,不过我替你出了这么一个心腹大患,你该如何报答我。”
角丽樵闻言轻笑一声:“放心吧,你想要的东西,我自会替你寻来。不过现在,我要先去寻到她的尸体,剁了喂狗。”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寻,快些离去的好,此处离那所谓的慕娩山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方才的动静若是让他们有所察觉寻了过来,那笛飞声必然会有所耳闻,到时你恐怕不好解释吧。”
此话虽极其不入角丽樵的耳,但却在理,她听了进去,又转头望了眼漆蕊卿消失的方向,转身同众人离开了。
……
“这次怎么还是个带伤的?!”
“诶哟,大爷,你看她虽然带伤,但长相可是绝色呀,若把她养好了要放出来,那这漫山红岂不是更多了个噱头。”
“这么听来到也有道理,那行吧,但钱就只能给到这个数。”
漆蕊卿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些许动静,但她尚未搞清楚便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入目的,一个一身碧衣,面容姣好的女子。
“你醒了,那便起来吃点东西,把药喝了吧。”
漆蕊卿顺着青衣女子的搀扶坐起,她微低眸望了眼自身已被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环顾四周。
她所处的房间布置很是雅致,看上去像是个大户人家。
可眼前女子穿着虽然不俗,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名女子端着碗汤朝漆蕊卿望去,不料正好撞上了此人打量自己的目光。
她微一怔愣,随即坐到了漆蕊卿身旁,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这里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清的,等你身上的伤好些,我再同你解释。”
漆蕊卿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应下:“可姑娘总要告知我你的姓名吧,不然我该如何称呼你?”
见她应下,女子便将已经放温的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前,开口道:“我叫碧凰,你若有事,便摇一摇帷帐上的铃铛,有人听见自会去寻我过来,你现在……尽量就别出门了,就算是出门也不要在白天。”
虽说有些别扭,但漆蕊卿手属实是有些抬不起来,故而在确定粥没有问题后,便任由碧凰来喂自己了。
但对于她的话,漆蕊卿却是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碧凰不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