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
“xxx区……一名年轻女性,王小……1米63,19岁……”
老旧的收音机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循环播了几遍,一只脏乱的手颤抖的按下开关,诡异的沉默似是凝结了角落的空气,半晌,痛苦的呜咽起起伏伏。
*
满是潮味的工人宿舍,水泥地面上时不时的窜出几只小虫子。
阿伏兔郁闷的踩死脚边爬近的潮虫,内心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打量对床的舍友。
男人戴着帽子,裸露的手臂上有一条一公分长的缝合线,过于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下颌线和嘴唇来看他似乎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他微抬起帽檐,目光如炬,声音低沉,“怎么了兄弟,你看了我很久了,我有哪里惹到你吗?”
这是一双与阿伏兔截然不同的眼睛,眼尾上挑,眼睛细长,再加上壮硕的身材,整个人更显阳刚。
阿伏兔忍不住腹诽——怎么看都不像社会底层的打工人啊……
阿伏兔有话直说,“哪有什么惹到不惹到,就是感觉兄弟不像个缺钱的人。”
强大就是话与话之间最好的筹码,即使被压制了力量,夜兔在这里也是足够强大的,他有直说的话语权,有些话不需要刻意隐瞒。
王蔼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轻笑一声,“哪呀,人不可能只看外表不是吗,兄弟你也不像22岁刚毕业的学生啊,肌肉那么结实,会抽烟吗?来一根?”
阿伏兔想捂脸:……这个背景真丢人。
他摆摆手拒绝,在羞耻间结束这个话题。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右边床铺的宋晏率先起来开门,他笑着做出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找我的。”
门外是这批打工人里唯一的女性朱颜,她神色慌张举止有些失措。
宋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出去。
没过一会儿,对床的王蔼和斜对角的小寸头嘴里说着闷,起身要出去溜达。
阿伏兔:不是你们当我傻的嘛……这个时机也太太太太巧了吧。
*
阿伏兔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从昏暗的房间走出来,外面是更昏暗窒息的通道。
相比起来,即便是不喜太阳的夜兔,也更加不喜欢这种压抑的密闭空间,连窗户都没有的纺织厂,与其说是纺织厂不如说是监狱。
工厂里太绕了,加上光线昏暗,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阿伏兔就是其中之一,不知不觉迷路到一间搭着许多布缎的染房。
他出来是为了找这里的常驻居民张军队长打听女鬼的消息,结果不小心就听到一些别人的小秘密。
朱颜言语着急:“宋哥我真的看到燕子了,她满身血衣,两行血泪,就趴在我床边,嘴里说着什么,她是来报复我的,肯定是来找我偿命的!我们不该回来的啊。”
宋宴柔声安慰:“瞧你吓得,不怕不怕,在等我几天,我马上就能拿到那笔钱,”
宋宴:“关于那件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嗯?”
朱颜:“我知道,如果不是宋哥,我早就……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宋宴:“颜儿真乖,过来让我抱抱。”
……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变成了成人限制频道。
迈出半条腿准备问个明白的阿伏兔默默收回腿来:行,你们开心就好,我等你们结束。
等他们完事开始收拾衣物的时候,被迫听了一场鱼水之欢的阿伏兔,憔悴的起身靠近准备问个明白,结果厂里的召集铃声嗖然响起,尖锐刺耳,成功把阿杜兔刚开口的“喂,喂!喂!?”淹没。
两人慌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绸缎中。
刺耳的铃声响了三分钟。
伴着铃声阿伏兔默默的在脑海里抽了根烟:他一个宇宙第一战斗种族夜兔,和破铃声比存在感,竟然没有比过?
*
保安室门口,新来的七位工人站成一排。
张军队长叼着烟,犹豫的介绍:“叫你们集合是为了让你们认认这位,陆甲陆道长,老板好不容易请来的道士,给你们……看看财运,让厂子整□□气。”
阿伏兔无语,这名字还不如路人甲吧……
陆甲装b的摸了摸胡子,但行为却和道士不怎么沾边。他把每个人都抱了一遍。没错,他挨个给每人来个了熊抱。上摸摸下摸摸,最离谱的是他还闻来闻去……可把阿伏兔疙意坏了。
上次这么疙意还是被寸头抱住的时候,这都什么毛病。
结束以后,队长张军轻咳一声,“好了好了,给你们指派一下任务。宋宴跟我来保安室一趟,小山去找找电表箱的钥匙,好像落在洗手间了,林业和宋阳在配电室那里等我们,寸头机灵去打扫领导办公室,朱颜和王蔼一组去把染好的绸子拿回来,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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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宋宴——
在其他人开始行动时,保安室陷入沉默。
半晌,张军犹疑,“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也看到了,这个厂子已经快倒闭了,没什么东西的。”
宋宴冷笑,“张哥,不对,应该叫张老板,咱两谁跟谁呢,想让厂子活起来很简单,需要的我都给你带到了,怎么样?要不要大挣一笔?”
见张军不说话,宋宴继续道:“你知道吗,我们这批人里有个条子混进来了,你想被他抓起来吗?”
张军脸色一变,“是谁?!”
宋宴:“还不清楚,怎么样?这下心动了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