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上惊起,林跃仿佛做了一场梦,身上被烙印满了那个叫沈青青的女孩子的痕迹,唇边是她清冷寒气,手中是她那恶鬼腰肢的冰冷温度。
就这么将老婆本交给了只鬼,还是只拼命找男人吸食阳气的饿死鬼。
从病床上起身的林跃扶额皱眉,明明自己的白月光叫于恬,却蒙了猪油心,上了那个女鬼的当。
“沈青青!”
醒来的第一件事,他扯掉了点滴针头,握紧了拳头,脸上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恨。
未到一周的时间,关于沈青青的资料到了他的手中。
沈青青,女,原南戏学院大四在读学生,年龄22岁,现已办理了休学。资料册照片上的人一袭及腰的长发,眼如鹿圆,鹅蛋脸盘上挂着两个甜酒窝,轻轻一笑如栀子花开。
“女鬼原来长这样。”握着资料的手用力收紧,让纸张成了褶皱。
照片上的人跟他的白月光于恬——那温柔如茉莉的人根本扯不上边。
圣诞夜,刚刚恢复鬼身的沈青青刚找到了一个能提供点阳气的男人,借着节日由头把人约出来看凯撒教堂前三米高的冷杉树。
“青青,我......”
恩恩,你快说,你快说。不说,直接吻我就更好了。
“我有点.......”
快点快点,说那么慢干什么!!就最后那三个字了,你要急死我吗?!
闪着红绿蓝白四色光的冷杉树下,反出来的霓虹光一丝丝转在了正在告白双方的人脸上,透着暧昧不清的缱绻,如王家卫的电影有一心只为你的醉生梦死感。
而沈青青紧张握着手心,娇羞眼神演得恰如其分,三分含情七分脉脉看着那体育系的篮球学长,着急等那美味一吻。
就听耳边一阵唤。
“沈青青,魂兮归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眼里印着对面那清秀男子恐慌面孔和颤颤巍巍的手,再下一秒她头昏脑花地倒在了冰冷地板上。
又睁眼。
四周八卦镜聚身,周围贴满红字黄符,黑白经幡长垂,掉在上头的铃铛一响,一人拨开长经幡走到面前。
正是那阴阴森森的讨命鬼——林跃。
他居高临下,怒气腾腾:“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沈青青。是不是该交代下我那些老婆本去哪里了?”
沈青青支吾盘坐起,笑一笑露出了两个小括号:“这......帮你做功德去了。”
“你确定是帮我?这么大义凛然。”他提起女子泛白的衣领,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张阴森到透着寒气的脸逼近,比鬼还可怕。
她只好老实交代。
他在病床边交予的银行卡,里头的钱已提空,换成了无数纸钱烧了,供养名目写的是给一名沈氏名青青的可怜枉死女子做功德。
还有他给的红本本,那些房产都被租售,免费给流浪汉、孤儿、还有孤寡老人、吃斋念佛的人住,筹了沉甸甸的善缘和功德,记在了沈氏名青青的名下。
他齿尖透寒,仔细听,还能听见牙床咯吱咯吱声:“我存了五年啊......”
“我要杀了你!”
他的手在抖,指尖用力到被他拎起的人都跟着微微颤。
沈青青赶紧说:“这位道友,请你冷静,我本已死,杀我何用。再说钱财仍身外之物,漂浮过世,如云烟,用了就用了,没了就没了。五年而已,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岁月呀~”
眨眨眼,勾勾魂。
但似乎不管用。
“你果然是戏剧系学生,能说会道,到我面前还演起来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鬼,现在“杀”你,世俗法律都不能问罪。”
估计是想到自己被吸阳气,莫名进了一趟地府。
还人财两空。
桃花剑指到了沈青青鼻尖,再往上就是那熟悉的清纯面孔此刻还在嬉笑露着小虎牙。听见她说才五年,反而更盛的杀意。
“五年而已......”
社畜的五年意味着他往后日子将指望着零丁的退休金和年金过活,五年青春直接喂了狗。
不,是喂了鬼。
他拿起了一大碗糯米混着臭狗血的东西走来。
沈青青脑袋一绷紧,不知道踩到了他哪个雷点,明明在她做白月光时,他很吃女人哄和女人示弱这一套。
现在却不管用了。
她立马说:“慢着!听我说!!!!”
“我和你做个交易吧,保证你很心动的那种。”
她只能谄媚一笑,试图复刻他那温柔白月光的笑容。
他很是不为所动。
沈青青立刻画皮成他白月光,他喝道:“变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真是凶!
她只好变回沈青青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搬开了桃木剑,站了起来。八卦聚起的那束光还随着她移动。
站起后身高只到他肩头,只能仰头望着他的脸。
林跃一张脸白皙干净,看惯了他迷情沦陷的模样再看着他生气而红了耳朵属实有点不习惯。仔细再看看,咬着牙床的人连下颌都微带侵略感,其实还挺好看。
唯一缺点就是命太阴,脸过白,白的有点阴阴凉凉,遭飘荡鬼惦记。
“于恬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你见了她?”他黑色的瞳孔闪烁。
趁着他恍惚,她又绕到他另一只手,将那碗糯米狗血重新放回祭祀桌,又飘回伸出手指轻轻滑过他心头,被他一把抓住。
“呵呵,小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