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玉黛带了一人到明瑟前:“这位是寒山大师。”
明瑟抬眼看去,这人手持法杖,发须皆白,双眼矍铄,一身白衣似乎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大师,不知可否?”明瑟笑嘻嘻地问道。
寒山气定神闲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道:“姑娘直言即可。”
“寒山大师,这还魂之事你把握有几分?怎么还?疼不疼啊?”
寒山淡笑安慰:“姑娘放心,此事我有十分把握。届时一碗符水饮下,你会陷入沉睡。然后我再用法器将你身体里属于鹤年公子的魂魄抽出来,这时你会有一点疼痛,但只要你不抗拒,这个过程会很短。”
明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走到李玉黛身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怎么感觉他像个骗子,这种事情哪有十分把握的?而且,我怕疼。”
李玉黛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想怎样?你要见的人我已经带你见了,莫不是要反悔?”
“哎呀,李家主你别急啊!”明瑟拍了拍她的肩,却被李玉黛一手扫开,“为生命计,怎么小心都不过分的,毕竟我也不欠你什么。所以,我还有两个小小的要求。”
李玉黛看着明瑟用手指比划出的那一点点指节,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
明瑟从淡黄色发带掏出一颗药丸子,向李玉黛递去:“这是一颗我独家秘制的百日断肠丹,你吃了我立马就配合还魂!等我平安醒来便将解药奉上。”
“对了,解药不在我身上,别人也解不了,你就别忙活了。我须尽欢诚信经营,李家主也以诚信立家,这应该没有难度吧?”
迎上李玉黛怒视的目光,明瑟毫不在意地笑笑。她如果运气不好死了不要紧,但是决不让蓄意害她的人还能逍遥自在。
半晌后,李玉黛还是接了药吃下,示意明瑟说第二个要求。
“我要见一见梅姑。”
李玉黛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咽下:“难道你要交代后事不成?”
明瑟摊了摊手无辜道:“谁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须尽欢的人一直没见到我会着急的。”
李玉黛赶紧派人将梅姑请来,主仆二人不知悄悄咪咪说了些什么。
梅姑离去时已是午后,身后还远远跟着一个目光呆滞的人。
明瑟喝下符水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费力地睁开双眼。
她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微微转动眼睛,发现这里是一处昏暗的石砌密室。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明瑟凝神细听,其中一人是李玉黛的声音,另一道幽沉冷然的男声不认识,但绝不是之前见过的寒山大师。
“阿黛,你府里的人很没用,连个老妇都处理不好。”孤芳双手背在身后,不满地说道。
李玉黛抬起原本低着的头,又惊又痛:“这就是你把他们变成傀儡的理由吗?”
孤芳笑了笑:“一旦引来铃腰,给你哥哥取魂之事就麻烦了。”
李玉黛无可奈何,只能妥协:“你想要的,会伤明瑟性命吗?”
孤芳玩弄着手中的银丝,瞥了一眼李玉黛笑道:“放心吧,一颗药丸而已。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李玉黛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为了这个,我是真的求你保住她,我愿用救命之恩换你最后一个承诺。”
孤芳原本就冷的笑意瞬间沉了下去:“救命之恩你用来换她,怎么,良心不安了?还有,你就是这么求我的?”
李玉黛捏了捏手心,缓缓跪下道:“我求你!”
孤芳怒极反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只能保证是个活的,至于还是不是原来那个明瑟,我就管不着了!”说完,向明瑟的密室走来,而李玉黛则愧疚地离开了密室。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昏暗的密室里倏地亮起了烛火,明瑟看清了来人,赫然就是铃腰给她看的那个白衣斗笠人。再加上刚刚听到的一番话,明瑟明白自己还是被骗了,而且,今天自己很有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孤芳看到醒来的明瑟皱了皱眉:“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不过……”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之前抓的那只小猫练习摄心术一直不成功,但这次他抓到一只能化形的,有了妖丹应该能成功。
孤芳围着石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左侧:“听说你很怕疼?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地完成仪式,还能少受些罪。然而现在看来你是极不情愿的,只能遭些罪了。”
明瑟讥笑道:“原来之前说了那么多谎话都是为我着想啊,那我还真是不知好歹了。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死命反抗,对你的影响有多大,若能带上你那我死的也不亏了。”
孤芳危险地眯起了双眼:“铃腰还告诉了你什么?”
明瑟:“我猜的,而且我猜你处心积虑地骗我来应该不是为了那个小鬼吧,李玉黛也只是你的棋子而已。”
见她洞悉了他的想法,孤芳也不生气,反正她都要死了:“你很真诚也很聪明,但是这点聪明挽救不了你。你乖一点让我顺利拿到魂珠,我可以保你不死。”
明瑟感到十分好笑:“然后像傀儡一样活着?”
孤芳拿出一个漆黑的灯盏,细细地摩挲着灯身,仿若绝世珍宝:“你可以先试试强行取魂珠有多痛,然后你再考虑。实在不行,就只有把你做成傀儡了。正好,我最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摄心傀儡术。”
当魂灯燃起的那一刻,明瑟立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从灯里发出,撕扯着自己灵魂,头痛欲裂,四肢无力,几息之间明瑟已是七窍流血,浑身痉挛。
孤芳熄了灯,单膝蹲下来:“感觉如何?你要是自愿配合我的话,咱们很轻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