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宿舍里,单身,有狗,在往生堂当学徒,每天最晚8点之前会回家。不抽烟,酒也是浅尝辄止。晚上凌晨一点前睡觉,每天一定要睡够6小时。睡前会喝一杯热牛奶,做一套柔软操,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才上床,这样通常能一觉睡到天亮。早上醒来就像小婴儿一样,不残留半点疲劳和压力。然后在院子里练习客卿教习的强身健体操。
关于为什么是体操而不是凝聚了往生堂客卿毕生绝学的十八般武艺,是因为客卿在初步测试后,告诉她这件事急不得。
她十分感动:师父真是个亚萨西的好人,我爹当初直言我不是这块料,他还说他才不会像某个笨蛋一样吃力不讨好地教我体术呢。
往生堂客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真是恶劣的大人,所以你先前也曾接受过他人的体术教导么?”
钟离当时只是想着要不要从头系统地纠正一下习惯,但是少女想了想,说: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爸也不说。也许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埃列什基伽尔的平静生活被一件小事打破了。
但实际上,这件事虽然不曾动摇江山社稷民生,说小也不小,毕竟老祖宗的古话摆在那里:“民以食为天。”
她的味觉,恢复了。
自从偶然间尝了一次街头小吃后,她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恩格尔系数一路飙升的日子。
“你这么吃不会胖吗?”见识了她从街头吃到街尾然后跟每一家小吃店都建立友好关系后,修勾觉得自己应该适时提醒主人要保持完美的形象。
“我吃多少都不会胖哦。”埃列什基伽尔说,“和我缔结契约的servant是一位破格英灵,食物提供的这点热量在那家伙的魔力需求量面前可以忽略不计啦。”
“你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还不去谈恋爱真是暴殄天物啊。”
“喂!!四字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说起来课上的时候坐你旁边那人是不是想追你?他都好几次跟你挨着坐了。”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埃列什基伽尔原本想不假思索地说,但想了想,好像又有点关系。
她第一天换上往生堂见习学徒的统一服装,夹着笔记本去听客卿钟离的讲学课时起了个早,然后坐在了学馆教室的后排——因为觉得自己的金发在一众璃月人中太扎眼。
等到钟离在讲台上咳嗽两声,她从书本上抬起头,赫然发现大部分人集中在了教室后半截。
钟离站在空荡荡的教室大前方,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埃列什基伽尔,麻烦你坐到第一排来。”
两天后,坐在她旁边的年轻仪倌趁着钟离回头写板书的时候压低声音和她搭话:
“埃列什基伽尔,我买了糯米团子课后要不要尝尝?”
埃列什基伽尔不为所动:“豆沙馅的吗?不必了,我吃过。”
“但这是今天新出的抹茶味……”
埃列什基伽尔动摇了,她的头仿佛被无形的磁铁吸引往那边转。
一支朱砂红的竹签嗖地一声破空而来,击中了那位男邻座的额头。台上的客卿甚至一直背对着众人,书写的动作没有停顿,“出去,今天讲的内容课后抄一百遍。”
“至于你。”
他转过身严肃地注视着埃列什基伽尔。
“好好听课,不许有下次。”
“后来呢?”修勾问。
“后来我一下课就来买抹茶味糯米团子了。”埃列什基伽尔说着笑容满面地接过老板递来的点心,心满意足地插了一个吃。
在他们的背后,一个戴宽边蒙纱斗笠的少年无声无息地经过,消失在人迹稀少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