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三天的她容光焕发,办公室里的其他“痨病鬼”望向她时眼里说不清的羡慕嫉妒。
邻座凑过来说小话,“这三天你去哪儿了啊?”
沈予安委屈摊手:“找房子。”
“前任房东一声不吭把房子卖了,我差点就露宿街头了。不过还好,我总算找到了个好归处。”
邻座收了收羡慕的眼神,“好?怎么个好法?”
“就是……”沈予安犹豫了一下,“一间卧室,有独立卫浴厕所。还有吃有喝。呵呵。”
“切,你这标准也太低了吧!”
“怎么说也得达到两室一厅才行吧!”邻座意兴阑珊地回过头去。
沈予安暗自窃喜,挑了挑眉。
不止两室一厅,还有两层楼,环形楼梯,书房、游戏房、健身房应有尽有!
但她等到当晚就说不出来“好”这种词汇了。
当晚她就能发现,家里住的不是富二代房东,是上辈子欠他钱的祖宗。
她不在公司的三天,公司里忙的屁股都来不及挪一下,还没开始上班一小时,满天飞的写稿任务砸得她头都抬不起来。
加班到九点她才在文件堆里缓缓抬起头。
她胡乱揉了一把凌乱不堪的头发。满脸憔悴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东一脚西一脚地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出去。
她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会直接变身马路杀手,就打了个车回家。
她扑在后座上,脸靠着车窗,神志一下就模糊了。
到地后,司机满脸不情愿地伸手推了后座的“野人”一把,“喂,到了,醒醒。”
沈予安胡乱地擦了一把嘴,打开车门走下去,扫码付完钱后,她迷糊地就要往单元口走。
等等?单元口?
她清醒过来,抬眸看向前天才从这搬出来的小区,一拍脑门,完了,走错了。
她回头去找出租车的时候,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一阵车轱辘声,早就没影了。
路程不远,她宁愿自己走过去,也不想花冤枉钱了。她掏出手机步行导航三十分钟,将近十点才堪堪走到别墅。
她拖着疲软的身体开锁进门,下意识去开玄关的灯换鞋。
结果冷不防听见一声嗤笑:“哪儿来的长臂猿?”
“………?”
她狰狞地偏头看过去,贴了铁皮似的眼睛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
缝隙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温南寻走近了从头到脚打量她,“你谁?”
沈予安把自己的鞋踢进鞋柜,模糊不清地说:“温先生,我是沈予安。房客。”
说完,便灵魂出窍般的路过他,飘似的朝房间走去。
温南寻震惊地看了看她“飘”走的身影,震惊地看看被她自己踢翻了的运动鞋。
温南寻面部抽了两下,“这是爱……整洁?”
二楼尽头房间里,沈予安顾不上洗漱就倒在大床上,不过三分钟,不小的客房里就传出香甜的鼾声。
“啪嗒。”房门被缓缓打开。
一束光照进昏暗的房间,沈予安睁了睁眼,抬手挡住光源。
爬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了,肩膀和腰部更是疼得她直吸气。
她哑声道:“温先生?”
温南寻站在门口,盯了一会儿她乱糟糟的头发和同样乱糟糟的床。
“你会做饭吗?”
沈予安睡眼惺忪:“啊?”
她揉揉眼,朝着墙上的钟表看过去,时钟指着十二点,秒针滴答滴答转。
怎么说房东还是房东,手上把握着她是去是留的生杀大权。
因温南寻以不习惯吃速食但突然饿了的理由,沈予安只好带着自己还没苏醒的大脑认命地跑去厨房做饭给他吃。
她平常没时间下厨,都是有钱的时候点个外卖,没钱的时候几块钱一袋的方便面随便解决。下厨的经历能追溯回学生时代在宿舍偷偷用电器。
她拿起锅铲的时候姿势想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勉勉强强煮了碗面,端上桌的时候,温南寻诧异地看她一眼,“就这?”
沈予安缓慢地睁眼闭眼,忍气吞声道:“您想吃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他轻轻推了一下桌上的寡面。
沈予安心里骂骂咧咧,行动上却很实诚,默默地回去重新烧。
上辈子欠他一个亿了!祖宗!真是我祖宗!
炒着炒着,她就越发清醒了。
等她端着碟子走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没了人。
她回头看向客厅里的沙发,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空调毯搭在腿上。
沈予安友好地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戳他两下,“炒好了,您要不要过去吃呢?”
沙发上的人背过头去,没理她。
沈予安:“……”
她收拾好表情,25度标准微笑脸,“温先生?”
“温先生?温先生?温先生?”
好半天,惺忪睁眼的温南寻看向她,“怎么了?”
沈予安一秒微笑,“西红柿炒鸡蛋烧好了,您要不要去吃?”
静了片刻,“倒掉。”
沈予安下意识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温南寻皱了皱眉,一字一顿道:“倒、掉。”
沈予安恶狠狠地抿唇,捏了捏拳,“……”
盯了眼前的房东许久,她闷闷地把肚子的气咽下去。
倒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