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三人闹了个没脸,离开时原本隐含的高傲都被恼羞成怒取代了,尤其是为首的顾敏,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劲。
坐在上首隔岸观火的顾承海不是没有看出来,他当然也不喜欢有人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对着他,尤其,这还是顾□□动挑起的。
选择和顾泽在诗文这一道对上,顾敏注定会输,顾泽可是从小就过目不忘,遍览群书,若不是顾泽是个女子,估计考个秀才甚至是举人老爷都是使得的,想到这里,顾承海不由心情复杂起来,可惜,顾泽是女子,女子读再多书又有何用,以后都是要嫁人生子的,一辈子都在内宅之中,书读的再多,也无用武之地。
回去的路上,顾敏三人一路无话,只是脸上都有些黑沉沉的。
直到到了院子,几人才稍微有心情看看要住好一段时间的院子。
如今的顾宅已经从前顾家留下来的宅子了,这是顾承海在城东买的大宅子,占地是原本的五倍有余,其中不乏假山流水,雕梁画栋,顾敏也真正意识到,顾承海这些年的生意做的是越发大了,听人说他还有一座能日进斗金的酒楼。
顾敏看着面前这个她们借住的大院子,竟是丝毫不比紫烟宗的院子差,细微处还更精细一些,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不平,当年她毅然离家远嫁,心中何尝没有对顾家的嫌弃,如今顾承海起来了,她心中哪能没有落差与不甘。
赵昕还对着房间里一个玉雕大惊小怪。
“这是什么小玩意?模样真是可爱!”
那是一个胖嘟嘟的大鱼玉雕,雕工或许没有名家之手那么巧夺天工,但胜在可爱逗趣,圆圆胖胖的身子,水汪汪的小眼睛,短短的俏皮尾巴和鱼鳍,头顶还有水花喷出来,而且不知怎么的,一眼就让人能看出这鱼很是得意洋洋。
送茶下人笑着道:“这是我们大小姐做的图样,让玉雕师傅做出来的,如今城里不少玉铺都有卖,不少夫人小姐、小少爷都爱买回去赏玩,不过年纪小的小童,小姐就让人多做了一批木质的,避免小孩子不小心摔了玉,扎到了自己身上。”言语间不乏自豪感。
赵昕脸上原本的笑模样顿时消散了大半。
她随手把玉雕一放,道:“也没什么不同,外面多的精巧的玉雕,小地方的人就是没见识。”
下人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但也不敢说什么,放好了茶后便退下了。
顾承海给三人备了三个丫鬟与两个粗使婆子,为了这事情,顾氏与顾承海几乎吵了一架。
顾承海对内颇为苛刻,家用向来是紧着给的,有时堪堪够用,有时却是不够用的,顾母虽然羡慕别家夫人身后跟着成群的奴仆,家中也没买多少,其中顾泽院子里伺候的大丫鬟到粗使婆子都是顾泽自己出的钱,月例也是她出的,只顾泽不讲究排场,原本的大丫鬟只有两个,现在剩下一个似乎也没有添置的意思。
至于底下的粗使婆子也只有两个,剩下就是两个打杂的小丫头和一个小厮,都是其中一个婆子的儿子女儿,她们家也是逃难过来的,北方打得凶,村子里的男人不是去打仗了,就是被劫掠的蛮夷抓走或杀死,她们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顾母听到要准备三个丫鬟和三个婆子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问顾泽借人,结果顾泽却道,借人可以,工钱就是要另付的,而且是按照她给的月例付。
顾府的人都知道,顾家大小姐大方,给的月例银子是最多的,往往比其他院子的高出一倍多来,而且还有过节的节礼,做的好的还有另外的赏钱。所以其他院子的下人也爱时不时往顾泽的院子跑,有时跑个腿儿的,也能拿到一小笔赏钱,积少成多,攒下来可比顾母发的月例还多!
顾敏几人看着就不像是住个几天就走的,再过不久便要过节,其中又是一笔开销,顾母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补贴。
顾母脸色沉沉的看着顾泽,开口道:“我是你娘,你难道连这么点都要和我计较?”
顾泽缓缓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说了一个字:“嗯。”
顾母顿时被气的近乎一个倒仰,只她知道顾泽的性子,她不是个耳根子软的,说再多恐怕也打动不了她,这些丫鬟婆子是顾泽出钱买回来的,卖身契自然也在她手里,顾母没办法,只能回去。
最后顾母差点和夫君吵起来,但也不得不拿出了三个丫鬟和两个粗使婆子,这一下子,顾母身边的丫鬟婆子便有些抓襟见肘了。
只第二日,顾敏突然找到了顾承海,质问他最近城里是不是出了剥人脸皮的杀人魔。
原是昨晚赵莜准备入睡时,却听顾府丫鬟在说什么剥皮杀人的,被她听到后,一番查问下,竟然发现了这么个事儿。
顾承海正准备出去,听到顾敏这么问,顿时有些愣,只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们不也没问么?
更何况顾敏她们根本就实现说过她们要来的事情,他就算要告诉,也没办法啊,顾氏倒是想到了她们,还说想请她们帮帮忙,毕竟紫烟宗在江湖中还是有些名气的,她们也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儿。
当然,顾氏虽然有些理所当然,也没到觉得自己能请得动紫烟宗出马的地步,她想的是,姑侄都是紫烟宗的人,要是能让她们过来帮忙,并且顺带提一句,她们衢州有这样的杀人魔,指不定紫烟宗就要派个更能打的一起拉过来,到时候她们也就不用这么整日担心受怕的了。
这话一出口,当下就遭到了顾承海毫不留情的嘲讽,顾氏喃喃几句也就没再提。
没想到顾敏她们倒是突然就来了,听说衢州这里出现的剥皮杀人魔脸色立马就变得十分难看。
显然,她们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顾敏道那个剥皮杀人魔的确是个江湖人,他是玄阴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