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童舒曼：“有没有想看的类型？”
赫黎认真思索着。童舒曼盯着她花瓣似的脸蛋儿和精致的五官看了许久，脑子飞快盘算舞台完成度，她勾唇一笑：“不用想了，就写最俗气的桥段。”
赫黎：“什么桥段？”
童舒曼：“王子解救公主的桥段。好了，你认真看书吧，我挂了。”
赫黎：“嗯。”
挂断通话，童舒曼给于时昌拨过去，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于时昌思忖着道：“行，西方服饰简单便宜，布景也方便。你应该是准备走轻喜剧路线？”
童舒曼：“对。”
于时昌一针见血：“你打算让陆辰和赫黎做主角？”
童舒曼嘿嘿道：“陆辰肯定得演王子，赫黎却不一定愿意当公主。”
于时昌眯起眼睛：“有意思，说来听听。”
两个人拿着本子比比划划讨论到半夜。挂断语音通话，童舒曼抱着本子躺在床上，脑内对刚刚讨论出来的桥段浮想联翩，而后在黑暗中笑出声。
*
天气逐渐变冷，窗外下起冬雨，赫黎戴上围巾手套正要出门，赫予彦拦住她：“天气这么冷，又下雨，今天我送你。”
赫黎：“不用麻烦。”
赫予彦：“不麻烦，我正好要出去。”
赫黎不喜欢雨天，因为要挤公交。刚开始天气不冷，公交窗户还能打开，天冷以后，窗户被关得死死的，一车子人闷在里面，气味非常难闻。
赫予彦见女儿松动了，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开门。“走吧，走吧，我送你过去。”
上了车，赫予彦将车内温度调高。
“爸，等一等。”赫黎拨通陆辰手机，“你到公交站了吗？”赫黎听见电话那边传来雨打伞面的噼啪声。
陆辰：“快到你家门口了。”今天路滑，他走得比往常慢些。
赫黎：“我爸今天送我，一起吧。”
陆辰：“……行。”
赫黎怕陆辰一个人坐着尴尬，松开安全带，开门去后面坐着。
赫予彦干笑：“你跟小陆关系不错。”
赫黎：“还行。”
赫予彦：“班里也经常跟他一起玩？”
赫黎不说话，赫予彦的手轻轻敲着方向盘。
外面仍旧黑着，路灯打下雪白的光，照亮无数条连成线的雨。
陆辰单手打着黑伞，从暗处走进光里。少年身形清癯，即便穿着行动不便的冬衣，赫予彦也能透过他的面容看见他皮囊下直立的风骨。
赫予彦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年少时期的样子，但他能够肯定，他当年的眼睛没有陆辰这样黑白得如此分明。
打开门，陆辰先喊一声“赫叔”，然后才收伞进来。
赫予彦：“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陆辰听话地应一声，把安全带系上。赫黎见他头发和肩膀沾了些雨水，拿出手帕给他擦，他接过时悄悄瞥一眼赫予彦，赫予彦憋住笑。
赫黎完全没发现她亲爸与陆辰之间的奇特氛围，照例跟陆辰讨论昨晚预习的功课。陆辰仔细听着，有针对性地帮助赫黎解决疑难。
赫黎笑：“你这小老师当得越发称职了，难怪都爱过来找你讲题。”
其实没有“都”，只叶婉珍喜欢带一两个女生在课间找陆辰讲题。都是一个班的同学，陆辰也不能冷着脸端着不讲，久而久之，叶婉珍在学校里接触陆辰的时间居然比赫黎长得多，而赫黎本来也没有在教室找陆辰说话的习惯，如此一比较，叶婉珍成了陆辰的朋友，赫黎更像一起搭伴回家的同学。
这是陆辰第一次听赫黎调侃他是“小老师”的言语，她的语气和笑容仍和以前一样，可是陆辰莫名有些不安。
赫予彦这边却立刻发现女儿的不悦，打趣问：“你们每天上学前是不是都要讨论知识点？”
赫黎：“对啊，不然还能聊什么。”
这是真生气了。赫予彦拐着弯提醒陆辰：“那你这小老师当起来有阿黎的一大半功劳，什么时候请个客，好好谢谢阿黎。”
赫黎笑盈盈地看着陆辰：“谁要他请客，好好讲题才是正经，说不定我们班期末的平均分能上涨一些。”说完，话锋一转，说今天下雨了，体育课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到体育馆里玩游戏。
赫予彦通过后视镜看见陆辰凝视赫黎的眼睛里带有探究色彩，他不禁莞尔，这小子聪明归聪明，还是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