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吃着的点心,不知不觉地等了好久,模模糊糊的就睡着了。
…… ……
余因醒来时,已经傍晚了,狂风怒号,剧烈的拍打着门窗,夜晚风与云交接,电闪雷鸣,雨哗哗的下着,雨水飞溅,雷也噼里啪啦的作响,云早已乌黑成一团。
余因有点发怵,心里琢磨着祈宿怎么还不回来,等了一会儿,见祈宿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她回到邀月宫,派了宫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手去寻。
余因也取了一把油纸伞,在皇宫门口等着。
寒风像皮鞭一样,抽打在余因的身上,又冷又疼。雨水已经浸湿了她双鬓的青丝。余因的双手冻僵了,却依旧举坚持举着伞等祈宿回来。
霜降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小袄小跑到余因身边,气喘吁吁的说:“公主,雨太大了,您先回去吧,奴婢帮您盯着,祈公子回来奴婢和您说一声就行。”
“不必了,我再等会儿,你加派人手继续找。”余因的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
霜降轻轻叹气:“奴婢知道了。”她把月白色的小袄披在余因身上:“公主,冷了就回来,千万不要冻着。”
…………
暴雨愈来愈大,雷公愤怒地咆哮,震耳欲聋,电母也丝毫不逊色,在漆黑的天空中劈开了一条银白色的裂口,狂风大作,雷雨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一个人影朝这里走来,那是祈宿。他没有带伞,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他眼眸低垂,面色苍白,在暴雨中缓缓地走。
余因已经冻的发抖,看到,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提着裙子跑向祈宿,紧紧地抱着他。
祈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公主,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余因没有察觉到,“祈宿,你去哪里了?”她眼睛通红,哽咽地问。
祈宿顿了顿,而后说:“有点私事,雨大了,公主回去吧。”言罢,祈宿抬脚就要走。
余因想要拉住他,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余因最后只记得她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
以后的日子,祈宿像变了一个人,待自己冷淡。余因有怀疑过祈宿失忆了,但是每次余因去试探时,祈宿总是能够正确的回答她问的问题,并且告诉她,自己不想被别人打扰。
后来,余因很少再见到祈宿,甚至一年来仅仅见过一两面,而且是在除夕夜宴和皇帝的生辰宴上。
就在余因快要忘掉还有这个人时,他们却相遇了,相遇在那个充斥着鲜血的月夜。
……
曲终,宴席上,掌声、笑声、欢呼声震耳欲聋。余因的视线从祈宿的脸上移了下来。
皇上也鼓掌:“好,好啊!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蛮欢娇媚一笑:“谢陛下夸奖。”
二皇子的目光停留在蛮欢身上,挪都挪不开。
余因也看她,越看越熟悉。
她忽然注意到蛮欢和祈宿交换了一个眼神。
余因瞳孔猛的一颤。
她认出来了,台上的女子是祈宿的人。
他这是要干什么。
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祈宿有什么阴谋?
余因不寒而栗。
…… ……
余敬略略思惆了下,随即道:“此舞姬甚甚合朕心意,封为常在吧。”
余因下意识看向祈宿。
果不其然,祈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注意到过度炽热的视线,祈宿也对上了她的目光。
二人对视。
半秒后,余因率先收回目光,假装淡定,她伸出手端起桌子上的瓷茶杯就往嘴边送。
烫意在口中蔓延开来,就那么一瞬间,余因烫到失去表情管理。
祈宿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她把茶杯轻轻地撂在桌上,指尖被烫的微微泛红。
祈宿见状把自己桌上凉茶递给了余因,随口道:“此竹叶茶产于长缨,公主尝尝味道如何。”
余因指腹碰了碰茶杯,触之冰凉,恰好解了那股痛劲。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