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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 3)

整个都尉府的人都瞧着他们呢,周赟在说什么屁话!

不过现在想到这件事,虞南珠恍惚有了种局外人的不痛不痒,因为对于后来周赟的所作所为,这件事俨然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了。

自那以后,她跟周赟之间仅有的貌合也不见了,而周赟夜里爬上她的床,□□她的事却变本加厉。他好像在报复她,但好像又不是。

反抗最激烈的时候,她能把周赟的脸挠出五花八门的血痕。

她不愿再待在都尉府,借口思念大哥,回虞宅住了。

这一回去,她发现虞宅与从前大不一样。泰半的下人变成了生面孔,一问之下,竟都是大哥去世后被周赟借着各种由头顶替进来的。

此时她还迟笨地没作深想,直到那日,她遇见了严未迟。

兹颍两州驻军大都督严未迟正是周赟的上峰。

“虞……周夫人!”严未迟勒住他的马,急冲冲走过来,“别来无恙……”

这不期然的相遇仿佛冥冥中注定,虞南珠眼皮倏然一跳,退开半步疏离地行礼:“见过严都督。”

虞南珠此时在虞宅小住已有半月之久,那日是头一次出门,下人们把她回来的事瞒得密不透风,也把她遇见严未迟之事飞速传去了都尉府。

喜悦之情昙花一现地消失在严未迟脸上,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静默地把一切克制在未言里。

严未迟平静过后说道:“这半年多,安阳时常提起你。”

他口中的安阳是已故昌乐长公主的女儿安阳郡主,郡主亦是严未迟名义上的外甥女。二月里严未迟到兹州赴任,安阳也随行了,她们由此结识成了金兰之交。

严未迟这句话让虞南珠一时忽略了两人之间的窘迫与尴尬,她很诧异:“郡主没有回昭都?”

“怎么这么问?”严未迟亦诧异不下于她,“郡主一直在兹州,夫人从哪儿听说郡主回昭都了?”

虞南珠晃了下神:“似乎……在都尉府下人们闲聊时听过一嘴,我还以为郡主她……”

她定亲之后与安阳闹得不太愉快,彼此都放了狠话割席绝交,一辈子不来往了,她以为郡主仍在怨她怪她。

严未迟眸色沉了沉,走上前:“我听安阳说起,你们似乎有些误会。她现在正在我府邸,夫人愿不愿意前往?”

“误会?”虞南珠苦笑地看一眼严未迟,“不可能是个误会的。”

她知道此刻该与严未迟保持距离,他曾经亲口说的那番话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然而抬头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她鬼使神差地还是决定去了。

那眼神,像极了他当初要前往颍州时的样子,凝视之中,不尽的欲言又止。

不出所料,她来到都督府,没见着安阳郡主,却见着了虞宅曾经的管事贾伯。以前胖得走路都喘的贾伯瘦削许多,人看起来像是被踩扁的茄子,还瘸了一条腿。他看见她,呜呜哭着就跪下来,说他总算见到姑娘了。

贾伯哭着告诉她,周赟如何挪用虞家的钱财,如何架空大公子,如何慢慢换掉了大公子身边的人。现在的虞家只有副掩人耳目的壳子还姓虞,内里统统姓了周。贾伯被周赟借口赶走以后,日日寝食难安,几次三番想要找虞南珠,结果被周赟撞见,派人堵在城外,想要弄死他。在他奄奄一息时,严未迟的人救了他。他便一直躲在都督府,想着有一天能够见到虞南珠,揭下周赟的豺狼面具。

然而,虞南珠迟迟没有露面……

她错过了知晓真相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周赟带人闯入都督府,污蔑她与严未迟有私!

藤椅上的少妇恍若回到那日,身上渐起战栗,好似秋意潜入骨缝一样的冷。

周赟把她带回都尉府,他们关起门对峙,被问到哑口无言之后,周赟动手将她一把掼在地上。

虞南珠沉浸在悔恨当中不能自拔,依旧逼问周赟还背着她做了什么。周赟手握虞氏家产俨然有恃无恐,在他眼里,她早已成废子一颗。见她还敢这般咄咄逼人,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晕过去了。

待醒来,却听身边人喜极而泣地告诉她,她怀了周赟的孩子!

虞南珠在那瞬间耳鸣,一股油腻感从胃里顶上来,她吐了个一塌糊涂。

周赟大概也跟她一样不欢迎这个孽胎,自那以后十余日没有露面。

十余日后,他走到她床边,俯视她。

“你又瘦了。”

“在都尉府的日子,真就让你这么煎熬?”

得不来她只言片语的回应,周赟伸手揪住她头发,迫使她痛呼出声:“唔……”

周赟旋即冷笑:“我以为你哑巴了,怎么,还知道痛?”

虞南珠仍然不说话。

周赟便用湿冷的目光幽幽定在她脸上,啧啧可惜:“我原本还挺舍不得你的,但凡你肯听话,等生下孩子以后,我依然可以允你继续做这个周夫人,等日后为夫再扶摇直上,你与有荣焉,这多好?”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揪住她头发的手更加用力,像要撕开她的头皮。

“现在,我要去母留子。我会让你好好养着,等生下孩子那天,我再送你去见你那废物大哥。我会通知严未迟,说你为了给我生孩子连命都不顾了,他会伤心欲绝地在我周家祠堂里给你这个周夫人上香磕头,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被埋进我周家祖坟,生前死后,刻的都是‘周虞氏’三个字。”

“心疼吗?”

“哗——”

虞南珠当场把手里的补汤泼在他脸上:“恶心,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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