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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2 / 3)

,我嫁周赟。”

虞佑君:“???”

虞南珠:“……嗯,我有点着急,所以婚事,越快越好!”

虞佑君:“……”

坏菜,他妹妹好像被掉包了。

***

兹州府城往东二十里,一片开阔平原,是驻军营所在。

入了夜,沸腾的白昼似乎蒸发殆尽,风拂过,甚至还能感觉到一点凉意。

都督营房内,严未迟杵额头用拇指揉压太阳穴,甲辰整理桌上的各种邸抄、记案,以及一些繁杂的军务账册。他偶尔看他主子一眼,他主子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一炷香时间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甲辰年长丁卯好几岁,因此多吃的那几把盐教会他,主子的事情别瞎问,瞎问的后果可能就是知道的太多了,会睡不好觉。

“和德十六年至二十一年,军器司一共往各州放了五十万兵器的增量,其中兹州占了十二州里的七万,近颍州的两倍。”严未迟忽然出声,“七万增补……从嘉裕元年到现在,依旧是笔糊涂账。”

甲辰屏息片刻,说:“二十一年的三王之乱,各地不少叛党浑水摸鱼,有的地方连甲仗库一块烧了,已是查无可查死无对证。”

军器司下设六个军器所,各所有甲、弓、箭、弦、刃、杂造六部。每所六部分置十二州各地,按军器司拟定的增量铸造兵器,不得短缺。反之若有超限溢量,则需上缴昭都武库。

当年顺、义、黜三王作乱,前面二位勾连甘、浦两州的驻军,抢占包括衍州在内的三州六处甲仗库,欲大兴兵祸。后来一败涂地,牵出不少人来。

严未迟敞开手,背靠入椅背,扭头往营房被风吹起的门帘看了眼,说:“兹州未曾被牵连在内,这七万增补不同样不翼而飞了?”他看向甲辰,“仓务官来了吗?”

甲辰出去转了圈,回来说:“恐怕还需些时候。”

严未迟挑眉:“怎么?”

甲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表情似乎是尴尬。

严未迟:“???”

甲辰:“说是少都尉明日一早要去虞家下聘,林大人他们眼下都在都尉府,一时半会儿怕是抽不开身了……”

抽不开身的意思,恐怕就是喝高了,来不了了。

严未迟沉下脸。

他笔直的腿交叉在一块,手枕在脑后闭了会儿眼睛。

“备马。”他忽而起身,又对甲辰说,“你去查查,营里少了多少人。”

甲辰两股一紧,说了声“是”,便出去交代了。

片刻后,严未迟挥开门帘走出营房,从甲辰手里接过寒冰,上了马。

寒冰原地踏蹄,按奈不住要驮着主人出去撒野的样子。

甲辰仰头:“主子,这么晚了……今儿,还回营房吗?”

“不回!”

严未迟丢下话,策马跑向夜色。

甲辰面带惆怅地看着一骑绝尘,不觉替他主子叹了口沉甸甸的气。

这件事旁人不知道,但作为严未迟身边的亲卫,他们几个人都很清楚。在去颍州之前,一切都好好的,连丁卯那毛没齐的半大小子都看得出来,虞家姑娘心里有他们主子,而主子对虞姑娘也比旁人不同。

多好的喜事,王爷跟娘娘一直盼着的。可怎么从颍州回来,虞姑娘就要嫁给别人了呢?这人偏偏还是周赟。

他们主子的桃花运,是不是都长别人身上去了?

严未迟一口气跑出驻军营,在黑漆漆的原野上又跑了一大圈,一人一马逐渐安分。

躁动在星空下挥散,驰骋让他冷静。

而冷静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一出悲剧。像开着一朵层层叠叠的花,反反复复绽放与凋零。

他茫然又没有焦点地瞪向一望无垠的野地,各种想法杂乱地层出不穷,渐渐又只汇成一些短暂的画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虞南珠的画面。

二月里来到兹州,这里天气回暖,春色兴浓。

一日早晨天才刚亮,他去驻军营的跑马场打算放寒冰玩一玩,却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少女双手抓住鞍,把一只小脚伸进蹬环,正拼命地往马背上爬。

她的头发干净利落地梳成一把单螺,簪了支莹白珠花。可能尝试上马太多次,发丝散出来些,再加上不那么得法的上马姿势,多少透出点狼狈。

“哎!你是谁家亲眷?”严未迟喝了她一声。

少女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她怒气冲冲地转过脸:“我是都督府的人!”

严未迟一怔。

少女长得白嫩嫩,怪好看的,瞧着依稀还有点眼熟。

他把那天牢牢刻在脑子里,清楚地记得虞南珠穿了一身荔枝红衣裙,称得她那张容长丰腴的脸看起来就像颗剥了一半的饱满荔枝。

严未迟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号人,随即便看到少女转回去,竟然用她那个拙劣的姿势,吭哧吭哧真的爬上了马背。

她骄傲极了,得意地冲他扬下巴。

“看到了吗?我自己爬上来的!”她拉起缰绳,“这是我第一次骑马,我厉不厉害?”

严未迟刚想夸她,这不知死活的姑娘竟然就“驾”了一声,从他眼前奔了出去。

当时的惊心动魄别提了,而此刻严未迟回味起来,那些已然变成嘴角无意间流露的微笑。

胆大包天的姑娘很快被吓得在马上哇哇乱叫,严未迟立刻骑上寒冰追赶过去。

“莫慌,身子俯下来,手别松!”

“呜……它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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