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
这是要与她隔空对饮?
虞南珠怔然,果断无视。
“南珠,看什么呢?”叶鹿芩问。
“没……看我大哥呢!”她赶紧说道,拿起自己的酒杯,犹豫地喝下一口,说道,“我怕他今晚喝醉了,明日起不来上学,又得惹夫子生气。”
潘丹漪说道:“你这是多虑了,我这里的果酒不醉人,而且夫子允他们明日晚些去学堂呢!对了,我听我大哥说,近日虞大公子的课业很有长进,夫子夸了他好几次,作的几篇文章也叫人刮目相看。照此势头,到了明年乡试,或可与江公子他们一道下场试试。”
前世嘉祐八年秋闱放榜时,虞南珠还在忍受周赟的磋磨,不过她倒是知道那年乡试潘悯与江宗延都考得很好。第二年会试又中,江宗延还被陛下点为探花郎,二人留在九司观政。她没想过大哥能如这般出色,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去参加乡试,就已经足矣了。
虞南珠抿唇笑,听说这酒不醉人,就放心地敬了潘丹漪一杯,说:“那就借你吉言。”
潘丹漪爽快地喝下,说:“依我看,南珠是小看你大哥了。刚才的射覆你没看出什么名堂?你大哥呀,很了不得,江公子与我大哥都没他算得准。”
虞南珠对此一窍不通,愣了愣问:“他们都没有中,难道还有说法?”
潘丹漪说:“你大哥占到的是手帕,单就匣中之物而言,岂不比珠花镜子要接近纸条?”
还有这说法?虞南珠怀疑她在硬夸,想了想说:“江姑娘占到的是裂帛,那跟我大哥也差不多。”
提到这个,叶鹿芩把刚才用的签子拿出来给她看,说:“江蓁蓁不愧是江清海的嫡孙女,你看看这上头,根本没有裂帛,却能算得挨边。”
原来叶鹿芩一直握在手里的签子上都刻了各种利物。术数深奥,在场的年轻人并不都擅长这一门,所以潘丹漪便事先把所有利物都刻在竹签上,玩家过目后,再每一局射题。说白了,就是在十几种花样中占得一样,比大海捞针可容易了千百倍。
不过即便如此,江宗延跟潘悯,还是一个占珠花,一个占镜子,看来的确不善此道。
听她一解释,虞南珠顿悟:“江姑娘好厉害!”
潘丹漪说:“这叫名师出高徒。阁老年轻时便颇好术数,能与司天监推历法,江姑娘从小在阁老膝下,耳濡目染的,自然而然。不过,凡事三分靠学七分靠悟,显然江姑娘在此道上更甚江大公子一筹。“
叶鹿芩扬眉,见还没夸到严未迟,忍不住点潘丹漪:“这不还有一个人射中了?”
虞南珠:“……”
对啊,严未迟非但射中了,他还知道绛衣娘子就是荔枝!
潘丹漪颔首,合掌说:“是啊,没想到严都督才是深藏不露。”
叶鹿芩得意地在桌子后面碰一碰虞南珠的腿:“南珠觉得呢?”
虞南珠:“呃……确,确实。”
严未迟还会术数,真是叫人挺吃惊。
正发怔,叶鹿芩又凑过来说:“这里没意思,我叫勒月在湖边备了一条船,今晚我们去湖上夜钓,怎么样?”
虞南珠看了看潘丹漪,潘丹漪点头,示意她们只管去。安阳郡主是不可能从头在这坐到尾的,否则其他人也要放不开,这是叶鹿芩提前与潘丹漪说好的事。
夜钓能钓上来什么呢?但总比留在这里好。
虞南珠便起身,借口更衣,带上琼枝去找叶鹿芩说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