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情使人面目全非,她在心里长吁短叹。
一顿饭的时间。周闻津“不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周家,席间的各位长辈纷纷出谋划策,小辈则一脸同情地看着明宜,好像她有了什么重大损失一样。
明宜只能瘫着张脸装没事人。
他行不行她还不清楚?
这场酷刑以周闻津被老太太叫进书房谈话而结束,出来后两人坐上回家的车,明宜看他一脸淡定,一时也猜不出老太太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他主动一人抗下所有催生压力,还在未来某一段时间内从根本上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明宜对他的意见忽然就小了些。
她脑子转了转,身为和他搭伙过日子的人,两人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至少还有几分战友情谊,她觉得此时自己有必要出言安慰两句。
于是轻咳两下开口:“有些时候心里放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男人望向窗外的眸子转向她,似乎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话在嘴里转了两圈,她酝酿着开口:“要不我们还是离了吧?”
车子毫无预兆打了个滑,明宜一个不妨就歪了过去,结结实实靠在了还侧头盯着她的周闻津身上。
从她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后视镜中司机战战兢兢的表情,明宜僵着脖子抬头,映入眼帘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的眼中隐隐透出玩味。
她扒拉着身下的皮椅想起身,却被男人的长臂一把捞了回去,紧紧箍在怀里。
“是吗?”
薄唇轻轻开阖:“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想放下。”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明宜一把甩上车门,表情愤愤不平朝面前略显老旧的院落走去。
脑海中回想起周闻津搂着她表情淡然说道:“至于离婚我不同意。”
他总是爱用一张棺材脸说出让人最气愤的话。
这不要脸的周闻津是想脚踏两只船通吃?既不想离婚也不想放下旧情人,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气得明宜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两下青石板路,深呼吸两下才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这处院落算得上是明家的老宅,地处偏僻,周围绿植环绕,鸟鸣幽幽,是十分宜居的环境,这可惜现在为了给明奶奶看病,一家人除了嫁出去的明宜全部移居国外,把这里闲置出来。
踏着院子里缝隙处嵌着青苔的平整路面缓缓向带有几分古风韵味的雅致宅邸走去,还没来得及输入密码,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小姐,你回来了?”长相颇为喜庆的女孩见到明宜圆圆的眼睛忽地亮了亮,很是惊喜的模样。
明宜点点头,侧身走了进去。
“只有你在?”她边换鞋边问着。
阿秀接过她的包放进旁边的柜子里:“妈去买菜了,小姐你想吃什么,我给妈打电话让她买。”
阿秀是明家保姆赵阿姨的女儿,两人一起守在这栋没有主人的宅子里,只有明宜偶尔回来才算多了一丝人气儿。
明宜摇摇头:“我吃过了,回来拿点东西就走。”说着向楼上走去。
这座她自小生活的房子,即使许久未曾返回,也依旧熟悉得处处带着回忆。
走到二楼楼梯口左边的第一间房间门口,按下门把,将这扇尘封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间装修风格略带古朴的卧室闯入眼睛,若是别人见了一定会诧异她自幼生活的房间会是这样的风格。
明宜走了进去关上房门,檀木书柜立在床边不远处,她绕过去循着记忆在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盒子。
唇角轻轻上扬,带着心中隐秘而旺盛的期待一同滋生出来,木盒的铜锁处插进去一把钥匙,缓缓转动,下一刻盖子已经被打开。
柔软细腻的红绸布料上是颜色更为鲜艳浓丽的大红纸,红纸上是一本厚重的收集册,旁边规规矩矩放置着各式各样工具。
其中最为吸睛的是一把做工精巧的剪子,剪刀尖是无往不利的尖锐,刀轴则是润滑的弧圆,把柄上刻着繁复古典的金质花纹,美丽而耀眼。
明宜的视线转向收集册,白腻的手指搭上壳子边页,轻轻一翻,露出里面的真容——一页页收藏妥帖的红色剪纸。
手指停留在一张简单的图案上,姿态轻盈的红鹤挣脱火焰的束缚,即将奔赴自由的云霄。
这是她最稚嫩的作品,却蕴含着内心最原始而坚定的初衷。
明宜抚摸着红鹤的翅膀,眼里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
——
“咚”随着黑球进洞,旁边传来激烈的掌声。
“牛啊,一杆清,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机会也不给兄弟。”李朝动作夸张地按了按胸口,做出来一副心碎的样子。
周闻津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放下球杆,拿起毛巾不紧不慢地擦起手。
反倒是李朝贴了上来,挤眉弄眼一脸八卦:“听说你自爆自己不行?”
周闻津淡淡扫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眸做出了凌厉的感觉,让他瞬间噤了声,接着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起来。
“唉”李朝装模作样继续雷区蹦迪:“要不说女人都是视觉动物,你都自爆成这样了,还是有女人巴巴地贴上来……”
他话刚刚说一半,周闻津抬起眼眸盯着他:“什么女人?”
敢情这还蒙在鼓里?本着帮朋友解惑的原则,李朝从手机上翻出那则娱乐新闻递给了他:“你刚回国,那边就有动静了。”
周闻津低垂的眼眸落在照片和上面的一行大字标题上,仅仅两三秒就扫了过去。
李朝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正色道:“你打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