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李世民诸人有大量的历史记录可以将后世所说印证对比。
汉长安的诸位汉臣就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了。
毕竟若是按后世所说,这五石散大肆风行乃是在晋,而如今大汉还支棱着呢。
因此即便是五石散的毒性,也只能期冀从后世只言片语当中揣摩一二出来。
五石散始创于大汉没错,张神医也对这点做了肯定。
但因为从光幕中早早就知晓此物之害,刘备麾下对此物皆避开,就连江陵城中耽于享受的刘璋不吸食此物。
因此也更难想象此等之物,何能祸国伤族?
“张神医可见过罂粟此物?”
孔明还是对此物更加在意,于是直接问张仲景道。
捋了捋胡子沉吟一下,张仲景反倒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
“并无,或是古今对此物名称记载略有差异。”
这可能也是最合理的推测的,毕竟东西方交流早有丝绸之路,若是此物当真有如此神效,定当有人会送至大汉以期牟重利。
孔明也沉吟着点点头,与庞统法正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中也闪着探究的目光。
以两人的智慧也看得出后世对此物之说多有保留。
比如这罂粟和鸦片制品在名字上的差异,比如这鸦片致瘾的具体症状等等。
如此语焉不详,或许就如此时汉室抑道教一般,受其害,则禁其以为警。
而观后世之历史脉络,华夏与西方打交道必然是避无可避。
秉承着兵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思想,这罂粟恐怕亦是需要深刻研究明其药、毒之性。
只不过眼下一看,关于此物后世所说甚少,恐怕最终还是得要尝试经丝绸之路上行商帮助。
不过当然,有关此物之事,还需要与玄德公仔细说道一番,并保密行事才可。
一时间庞统法正心中的危机感也更加明显了。
事实上这股危机感一直都没有消除过。
经后世所说所透露,两人对社稷黎民的认知也早非往常一般,算学之重,工学之威,文章之事不可废,而如今眼看着医学亦能危覆一国。
若想上安社稷下安黎民,所知所学比以往也更加繁杂。
而每次孔明皆得先机也,就如这张神医,他们都知张神医的医术之神,但与张神医最为亲近者依然还是孔明。
庞统叹了口气,如今他觉得仿效后世编撰类似那《永乐大典》之书也不是不行。
至少读完之后,即便无一精,也该有百长了吧?那治国治政便已快人一步了。
五石散这东西本身其实也挺神奇。
比如南朝时候比较著名的葛洪,记载的成分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
隋朝的名医巢元方留下的记载则是:钟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
至于最早带起来吸食五石散风潮的何晏,他吸食的具体配方已经无从可考。
另外何晏据说是大将军何进的嫡孙,高平陵之变后被晋宣帝司马懿诬杀,并夷灭三族。
从这个角度看,高平陵之变确实也算汉末至晋的承前启后的事件。
建安二十二年的大疫彻底改变了曹丕的性格,由其开始的侈靡之风逐渐风行整个权贵阶级。
何晏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与夏侯玄、王弼一起竞事清谈,开一时之风气,并创立了魏晋玄学。
东晋的袁宏作《名士传》将这三人称为正始名士,可见其当时声望之卓著。
这种天字第一号的名士出来带货,效果差不多就跟唐朝时李白给茶酒写诗差不多,那效果只能说十分的惊人。
而且因为疫病不绝,伤寒使人身体发冷,古时保暖御寒手段又没有那么多,能刺激身体发热的五石散便也大受欢迎。
而这药附带的致幻感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之感,用过的人也更加赞不绝口。
但如果长期服食的话,五石散所带来的危害比鸦片制品更为猛烈,除了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之外,因五石散致死致残的记录,在两晋南北朝中间未曾断绝过。
到了唐代,孙思邈也花费力气研究了五石散,并提出告诫:
五石散大猛毒。宁食野葛,不服五石。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为含生之害。
但五石散的消失单靠孙思邈这个医学界kol的提议肯定是不够的,其中还有很多比较复杂的因素。
最大的因素就是气候正式开始大升温,唐朝时的平均温度比我们现在还要高上大约一点五摄氏度,比汉末高了两度左右。
气候对于民生有最直观的影响,而民生的好坏同样也决定着封建王朝的命运,这里放个比较一目了然的图对比一下。
这幅图中间是温度变化指数最为直观。
最上方蕴含了三个指数,即农牧交错带的纬度变化、各个年代的米价指数变化、以及发生战争的次数。
这个相较来说应该也不难理解,因为古代最大规模的战争就是农牧之争,这种战争直接关系着民生情况。
从中不难看出,随着两晋南北朝的大寒冷结束,农牧交错带开始北移,胡人被击退后民生得以稳步发展,百姓的生活成本逐年降低,而且适宜的气候也使得旱涝灾害减少,
而且寒冷退去,也使得伤寒疫病失去了扎根的土壤,毕竟气候已经够热了,根本不需要五石散来刺激身体发热。
并且随着气温回升,古中国也重新开始大一统,隋文帝重新开始提倡儒学治国。
隋朝时的儒家虽然没有汉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