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跟你说,对面楼的二楼来人了!”像想起来什么,女人突然兴奋说。
“嗯?蓝蓝姐家真不租了?”小巧的瓷碗终于见了底,她干脆放下碗筷,支着一边胳膊跟妈妈唠嗑。
“还说她家呢?你爸这些亲戚我都懒得说了,没一个靠谱的,上户人家还没走的时候就三天两头跟我说一定要把房子给她们留住了,她们就算是花钱也要把蓝蓝买进一中,就让我留着就行,好啊,都是亲戚,我给她留的好好了,多少人来问啊,我都说不好意思,有人订了。前几天还有人问东西怎么还没搬进来,我腆着脸说人家家里估计有事,她们倒好,在二中早就报过到了,还是我今天实在没忍住给她们打电话问,才跟我轻飘飘说句蓝蓝没考好,已经在二中报过到了。真是,把人当什么?”
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女人越说越气,一张微胖的圆脸整个都慢慢涨红,气呼呼拿过手边的凉白开一灌而下。
“分都出来多久了,马上都要开学了,到现在不是我去问也不跟我吱个声,我硬生生把最抢手的房子给她一直留着,她们是一点不念我的好啊。要不是今天碰巧林老师着急找房,我没忍住给她们打电话问了,我这房子就要砸手里了!”
一口气把事情说完,心里的郁气才终于得到舒缓,孙兰干脆把最后一口粥直接倒进嘴里。
孟欢喜打量着她的神色,伸手一起跟她起身收拾碗筷,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算了,别气了,租出去就行,至于表舅妈,你以后少搭理就行。每次你都背后气得要死,见了面还是要为了所谓的亲戚关系维持平和,从头到尾,她倒是一点损失没有,就我们一家又受气又憋屈。”
把碗筷都放进水槽里,孙兰屈起食指作势要敲孟欢喜的样子,“你们小孩哪里懂这些啊,都是亲戚呀,哪能把话说的那么透彻啊,说话做事,总要给别人留几分余地啊。”
“切,我也没见她给你留余地啊,你干嘛给她留啊,你们大人真是虚伪!”
孟欢喜一脸不认同,接过孙女士洗完的碗筷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本来也就她们两个人的餐具,三两下就搞定了。
见她一脸还要发表意见的表情,孙兰立马按住,她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能说,这会不打住她,待会她就能把她八百年前吐槽的话都翻出来。
赶忙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催促说,“你快回房间把空调打开吧,待会晚上又要说热死你了,消化消化再洗澡啊,别急着!”
说完就迫不及待往自己房间走,门啪嗒一下子关上,想说的话也一并被挡在门外。
“哼!说不过我就跑路!”孟欢喜忍不住撅撅嘴。
关掉厨房的灯,掩上门,连跨几个大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空调的同时也把床头的风扇关掉,至于床尾那个再让它吹吹。
阖上只露了一道缝的窗户,正要放下纱帘,蓦地发现巷子对面的房间也亮起了灯。
这条不到三米宽的小巷子两边都是紧密连接着的居民楼,楼层都不是很高,大多都是五六楼的样子。孟欢喜家有两栋,正好是正对着的两栋楼,都是五楼的层高,对面的那栋是原来孟欢喜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就建成的,他们现在住的这栋是当年孙女士和孟先生快要结婚的时候,两家一起拿钱再加上小两口的存款一起建成的。
孟欢喜眼睛贴上窗户,低声嘟囔,“不是才租好房子吗?今晚就入住啊,收拾得这么快吗?”
正要退后,窗子上映出一个人影,只勉强能看出是个男生。
别的还好,吸引孟欢喜停留的是,男生头顶的两束头发。
哈哈哈,好像慢羊羊村长脑袋上的绿叶一样,左边一瓣右边一瓣,傻傻的立在头顶,颤颤巍巍的。
夜色渐深,蝉鸣声也越发肆意,透光的纱帘随着蝉鸣声起舞又落下。
夏天的太阳探头的总是格外的早,孟欢喜早上就是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扎醒的,至于小巷里的嘈杂人声,她表示早几百年就习惯了,她是打雷都吵不醒的睡神!
窗户外的说笑声,被压低的蝉鸣声,还有电风扇左右摇摆的咯叽声,争先恐后地一起涌入耳朵。
在凉席上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到手机,按亮屏幕。
用力睁开一只眼,差不多上午八点,手捂在脸上,摸到一手的汗,挣扎着看向对面,果然,空调已经被妈妈关掉了。
认命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起床洗漱。
到了楼下,五桌人又已经凑齐,昨天的胖婶今天也占得了一席之地成功上桌,跟孙女士同桌的纷纷抢先给她说了声早,孟欢喜乖巧地一一叫人。
走到大理石餐桌旁,把昨天混乱的桌面清理一下,垃圾全部呼进垃圾筒,拿起茶壶,到旁边的卫生间放水烧一壶热水,热水瓶全部靠墙摆放。
拎着满满的垃圾袋走出院门扔掉,左转一百多米的巷子口就有一排绿色的大垃圾箱。
随意拍了拍手,孟欢喜就开始巡查还有几家早餐店有货。
点了一杯黑米粥和一份三块钱炒面,孟欢喜又去旁边的摊子要了一个咸味烧饼才坐下吃早餐。
右手拿食物,左手还在不断刷着手机,手机顶部突然弹出一条消息,【孟姐,吃早餐也带我一个呗。】
孟欢喜没回复,抬起头左右瞧了瞧,也没看见人,正要回复,身后的背被人大力拍了一下。
手上的黑米粥被吓的摔在桌上,从吸管口喷出少数米粒。
没等她抽纸擦拭,来人立马抢在她之前从抽纸筒里抽出好几张纸清理,嘴上连声讨好的说:“孟姐,我的错我的错,”
孟欢喜假意的对他挥了下拳头就继续喝粥。
“不过,孟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