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别瞎想。”说着抚摸少女发顶,愣了下,猛地撤回手将袖口里的糖抄进兜里。
一小时后。
一对养眼的人从春酒居大厅出来。
暮色沉沉,繁灯缀亮。
路遥站在顾春和身边,听少年谈论起许多事情。她偶尔侧目,视线却是看向酒店门口的迈巴赫。
那是祁瑞他们开的车。
顾春和性子腼腆,说几句总会下意识瞥眼她,当两人视线相撞,他又很快避开。
直到快走完这条路,他才回过神,心里打鼓似地紧张,他说:“徐,徐遥,我能,和你交换联系方式么?你放心,我不,我不会经常打扰你的。”他怕她不信,猛地举起右手就想对天发誓,那模样,滑稽又好笑。
路遥莞尔,顺势搭上少年四根修长的手指,肌肤相触,温热又奇异,倏地,红晕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他真的太容易害羞了。
清奇的夜色,蝉鸣不算聒噪,星星点点的黎溯,被厚重的乌云遮盖。
霓虹灯下,一群人簇拥着走来,他们手持棒球棍凶神恶煞地模样吓退不少人。带头的人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把人衬得更凶,他们,明显冲着他俩来的。
路遥心猛地一颤,边冥想边拽住顾春和手腕跑。
一时,踢跶错乱的脚步声以及男人愤懑的斥骂喧嚣整个世界。
路遥:[系统系统,这一截剧情怎么回事?你没说吃个饭要被追杀啊?]
02:[请宿主放心,系统任务都是秉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您不会有危险。]
不会有危险,她信它个鬼!
那群人仍是紧追不舍,顾春和再傻也知道,他们是冲他来的。在一个拐角,少年停下脚步,他推开路遥,喘息道:“徐遥,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你别跟我跑了,我会连累你的。”
路遥皱眉,扫他一眼,身娇体弱,细胳膊细腿,不用掐就能断,她扶额,无奈道:“你还是跟我走吧。”
要想解决这帮人,还不能光明正大,要是被人录来发网上,她有口说不清。
“跟我走。”
密笼如林的商业区最不缺街头小巷,七拐八拐,他们拐进一处昏暗的小巷。
顾春和吞了口唾沫,仍是心惊胆战,幽幽看了眼小巷,逼仄的空间仅够站下两三人,静谧的巷角,偶有飞鸟嘶鸣,没有遮挡,也没有盲点,他们如何躲。
跫声渐近。
他听到男人粗劣地朝手下吼。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照进小巷,整个巷角无处遁形。
刀疤脸恨恨咬牙,呲笑道:“老子他.妈以为躲哪去了,原来搁这,害得老子好找!”
顾春和一把将路遥护到身后,他难得不再紧张,只是一双颤抖如筛的腿出卖了他。
远处的灯罩下飞虫翛翛振翅,颇有飞蛾扑火的架势。
路遥站到少年面前,极其嚣张地挺胸昂头,她对刀疤脸比了个手势,笑容跋扈。
“喂,那个谁,你告诉我,谁叫你来堵他的,是顾衡那边,还是江家。”路遥说,眼神指向她身后文弱少年,“如果不说也行,那我只能打到你们心服口服。”
刀疤脸扯起嗓子笑得难听,他眯起眼睛打量她,身量不高,胆子挺肥,讥诮声越发响:“哎嘿嘿,兄弟们,听她说没,这娘们想打到老子心服口服。”
路遥斜他眼,冷冷地。
她对一脸懵的少年叮嘱:“待会儿别没事乱帮忙,好好待着。”
刹那,少女宛如离弦的弹簧,捡起地上几粒石子,“咚咚”几声,刀疤脸后的小弟忽然抱腿打滚,鬼哭狼嚎叫嚷起来。
“奶奶的!!敢阴老子!!”
刀疤脸抄起棒球棍直接冲向路遥,谁知“咔哒”一声——
他捂着下巴痛得龇牙咧嘴,路遥在他下巴钉了个窟窿,所以他才痛得鲜血直流。
巷口对面,一辆迈巴赫停在灯柱旁,后座的人点了根烟,黎黑空廓的车厢里,少年轮廓分明的剪影打在暗色玻璃上,他深吸了口,幽幽收回目光。
“顾春和!!”
这是顾衡的声音!!
“哥!!”
少年猛地站起。
路遥来不及反应,有个小弟猛地起身抽出刀径直刺向站在旁边的少年。
她拽住少年,生生挡下那刀。
黑夜里,锋利的刀刺啦穿过身体,她听见自己咚咚地心跳,耳边渐渐响起不同的声音。
渐渐地,她陷入黑暗,陷入无边无际的梦魇……
前世顾家宅邸。
“路遥!你活该!你怎么不去死啊!”
尖锐刺耳,这是顾春和的母亲——陈曾柔,于她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女人。
她记得这一幕,陈曾柔误以为她染指顾春和,特意寻人将她赶出顾家。
夜雨滂沱。
陈曾柔依旧穿着昂贵的旗袍,举眉画扇,一副贵妇人姿态将她践踏到泥潭,她站在顾家门口凶神恶煞斥责她拐走顾春和。
呵,多么可笑!
接踵而至是顾叔伯给路崇光办白事。
那时,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前来吊唁的人多手持一把黑伞。她站在最前头,与一个中年男人并肩,那是顾叔伯,她喊了几年叔叔,差点被他点为琴人。
时光回溯,耳边的轰鸣越发真切,“叮铃~叮铃~”——
是风沙卷动骆驼铃铛的声音。
她闷闷地睁开眼,莽苍的金沙出现在她面前,不是溽热的江南,也没有湿润的泥土,是切实干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