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俩提着小箱子过来时,大队长家院子里围满了人,房间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了出来,屋里好几个妇女在激动的说着话,总之看起来情况危急得很。 邻居们都不懂医术,会点医术的已经在房间里了,于玲满手鲜血跑出来,一张脸惨白,朝着人群中哆嗦喊着:“冬哥,冬哥,快去喊弟妹,周医生救不了慧兰,送县医院也来不及了,你快去请弟妹过来给慧兰看看,快点。” “哦,哦,我去喊人。”韩成冬立即转身跑。 “我们已经来了。”韩成煊在人群后喊了一声,连忙护着宫觅锦挤过人群,“大家让让,让我们过去。” 大队长急得满头大汗跑了出来,见他们来了,忙冲过来问:“那个,宫同志,听于玲说你精通医术,医术很不错,是不是啊?” “比县医院的医生强。”宫觅锦回答他。 比县医院的医生强就已很厉害了,大队长媳妇连忙过来拽她:“宫同志,快,快救我儿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孙子,快一点,请快一点。” “好,好,我救人,你别拽我。” 宫觅锦能够理解她的焦急,可她力气太大了,手腕被拽得生疼有些受不了。 她们匆匆忙忙进去了,韩成煊将医药箱交给嫂子,让她立即送进去,紧接着询问情况:“大队长,慧兰嫂子怎么突然间摔跤了?她好像快要生了,家里没有安排人陪着她吗?” 说到这事,大队长就来气,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当隐形人的弟妹,板着脸道:“总有些人吃饱了饭闲得慌爱找事。” 他没明确说,但韩成煊明白了,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就不多说了。 房间里原本嘈杂混乱得很,这下宫觅锦进去了,吵闹声被她呵止了,屋里只传出产妇于慧兰压抑隐忍的呼疼声了,声音不是撕心裂肺,却也足够让外边的人听得头皮发麻。 五六分钟过去了,屋里还没有传出婴儿啼哭声,外边看热闹的人中就有人说闲话了。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婆子开始阴阳怪气说了起来,“韩家这小媳妇到底行不行啊?该不会屁都不懂,在里面装模作样浪费时间吧?” 韩成煊自是听不得外人说道怀疑媳妇的本事,转身呛她:“李奶奶若觉得我媳妇不行,你自己去啊。” “韩成煊,看来你奶奶说得没错,你可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长辈,是个混账小子。” 见她说孙子的不是,韩老头立即帮衬呛她:“就算他混账,也没去你家混账,你是咸吃萝卜瞎操心。你有那碎嘴的闲工夫,回去管你自家的事,我们韩家的孙子自有我这老头子来教导,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我家孙媳妇有没有那能耐,也用不着你来多嘴。” “你个老东西,谁稀罕说道你家的破事啊。” 这老婆子也是个混不吝的,嘴巴吃不得一点亏,直接就跟他呛了起来。 “既然不稀罕说道,就闭紧嘴巴,少在这里喷粪。”韩老头语气依旧不好。 李婆子还要说点什么,正满心焦急不想听吵闹的大队长提前呵止:“李家婶子,你安静点,我们既然请了成煊媳妇进去救人,我们家就相信她能稳住慧兰和孩子,你不要在这里多事多嘴。” “等人出了事,一尸两命,我看你们还怎么...” “闭嘴!” 她嘴里的“一尸两命”可算是犯了众怒,大队长及其家中二老,还有他儿子当场怒了,个个对她怒气冲天,佝偻着背脊的老婆子踉跄着冲过来,拿着拐杖指着她臭骂:“李桂芹,给我闭紧你这张臭嘴,你再咒我孙媳妇和曾孙,老娘我打碎你这口牙。”..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闭嘴啦。”李婆子的儿媳妇此时也挤过来拉人了。 李婆子嘴巴一直很讨嫌,这下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碎碎嘀咕了几句,见儿媳妇使劲拉她,不爽发泄到她身上,“拉什么拉啊,别人欺负围攻我的时候,你当看不见听不见,现在就跑过来拉我,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缺心眼。”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 李家儿媳妇好似也习惯了被她骂,将她拉着往后退了几步,板着脸道:“妈,不是我说你,你莫名其妙去得罪人做什么。韩成煊这媳妇有没有本事,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大队长家信任她,请她去救人,是他们家的事,我们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不要多嘴。” 另一个儿媳妇这下也帮衬大嫂,说了句:“妈,人家若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将韩家婆子整成哑巴?你没事找事去惹韩家人,等下她出来,若是看你不顺眼,也给你赏点药,你是不是也要跟韩婆子一样当哑巴啊?” “她敢。”李婆子嘴硬喊着,可心里头却有点发憷。 她们婆媳俩走到一边去碎嘴了,其他人倒没有说什么,全都在静静等着,平时爱碎嘴话多的石梅倒是想跟谈得来的李婆子等人说话,可她发不出声音来,手舞足蹈也没人看懂她要表达什么,动作多了也滑稽,反倒逗得其他人都在看她笑话。 又过了两三分钟,屋内动静大了,卫生所的周医生在大声喊着:“慧兰,打起精神来,孩子露头了,你听我们的话使力,马上就生出来了。” 产妇一声声在喊着,光听声音瞧着还算稳定,在屋里帮忙的于玲这会儿又跑出来了,对守在门口的男人说着:“俊尧,慧兰已经止住血了,她体力还行,应该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来,你现在去给她煮些鸡蛋汤,等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