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觅锦懂了,许教授就是与这人思想观念不同,没有站队支持他,这才遭到了恶意报复,全家遭难被下放到了这里劳动改造。 “许教授,您告诉我他的名字吧。” 许教授没有说对方的名字,随手在旁边捡了个竹枝,在泥巴地面上写上了这人的名字。 宫觅锦在报纸上看过这个人的名字,轻笑了下:“位高权重的主啊。” 站在她身后的韩成煊看到这个名字,面皮紧绷,阴沉着脸:“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又自私阴险的无耻小人。” 他突然出声,还是这么难听的评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许教授微眯着双眼,问他:“韩同志,你跟他打过交道?” “我没见过他,没正面打过交道,但他野心膨胀到没边,经常将手伸到部队来,有好几次为了他的私欲让我们卖命,完了还得为他扫清尾巴背黑锅。” 许教授冷哼着:“他的手伸的可真长,竟然都伸到了部队,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他迟早会玩火自焚的。” 韩成煊不认为这个人会有好下场,相信他倒台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关于这个人的事,宫觅锦不多问许教授了,打算回去跟韩成煊仔细谈谈,将地上的名字擦掉,说着:“许教授,谢谢您给我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 “要说谢,也该我谢谢你。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你今天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肯定会交代在这里的。” 许教授历经沧桑,已看淡生死,可心里还有强烈的不甘,他心里头还藏着很多事,记挂着很多人,事情不办好,想念的人没见着,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冥冥之中自有老天安排,我们今天在这里相见,我治好了您的病,延长了您的寿命,您给我提供了重要线索,我也离回家近了一大步,我们算是互相帮助。”宫觅锦微微浅笑着。 许教授笑了笑,重复之前的话:“认识小宫同志,是我们的荣幸。” “能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宫觅锦相信他们将来还会有交集,毕竟他们算是有共同的“目标”。 厨房里的鱼和粥都煮好了,许奶奶见他们谈完正事了,走过来道:“老许,两位小同志还在等着跟我们一起吃饭,先不说了吧,吃完饭再聊。”.. “好,吃饭吧。” 他们这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小木桌,几条小板凳,大家简单将就着一起吃饭。 韩家今天中午煮的菜也是鱼,还有些其他的蔬菜,他们夫妻俩端着自己的碗吃饭,宫觅锦见许教授吃得很斯文,胃口好像不太好,跟他说着:“许教授,要多吃一点,吃不下也要吃,只有吃饱了,身体能吸收到营养,您的病才能好得快。” 许教授笑着点头:“好,我多吃点。” “鸡蛋吃完,再多喝些粥和鱼汤,我给你开的药按时吃,明后天再药浴两回根治下,您这病就不会再犯了。” 许教授将嘴里的鸡蛋吞下,笑看着她:“小宫同志这医术是家学传承吗?” 宫觅锦点头:“我家是医药世家,全族子弟行医治病,我三岁跟着爷爷学医,医学天赋还算不错,也喜欢钻研疑难疾病。” “小小年纪有如此精湛医术,真的很了不起。” 许教授对她赞叹有加,看向坐在对面的妹妹,跟她聊起家常:“我妹夫也是一名中医大夫,医术也很不错,也是出自医药世家。” “是嘛?”宫觅锦看向许家姑奶奶,见她面露略显苦涩的笑,浅浅微笑:“姑奶奶,希望将来有机会与您爱人见面,向他请教下医术哦。” “孩子他爸医术可比不上小宫同志,将来若有机会见面,他还得向你请教才是呢。” 许姑奶奶说话轻柔,尽管岁月在她脸上印刻了不少风霜痕迹,为她添了些许白丝,却依旧可看出她年轻时是个温柔恬静的美人。 “我虽然医学天赋还不错,可年纪摆在这里,治病经验肯定不如前辈丰富,我还得向同行前辈好好学习。”宫觅锦谦虚着。 “能和小宫同志畅聊共同话题,相信孩子他爸会很高兴的。” 许姑奶奶面上带着笑容,可眼里却流露着浓浓的思念,还有散不开的担忧。 许颐景端着碗给姑姑倒了些鱼汤,岔开话题:“姑姑,别想其他的了,今天这鱼汤很好喝,你也爱喝鱼汤,多喝点。” “哎。”许姑奶奶压下情绪,端着碗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宫觅锦给许教授又配了些药,交代了他们服药时间,约好晚上再来给他施针后,就和韩成煊一同回家了。 他们一到家,周菊立即将早已备好的艾叶水送过来了,“觅锦,成煊,你们快用艾叶水泡泡澡,将衣服换下来,我用开水给你们煮煮。” “大妈,许教授的病不是很严重,我们服了药预防感染的,您不用担心。” “肺痨还不严重啊?” 周菊之前听着都吓了一跳,一脸担忧:“肺痨会死人的,还会过给其他人。二十多年前,离我们这里七八里路外有个小村庄,村里有人得了肺痨,当时没人知道这病,也没有送去医院治疗,后来这村里好多人传染了,当时死了七八个,其他没死的也病歪歪的,后来政府组织将那些患了肺痨的人的尸体给烧了,想着都好恐怖害怕呢。” “肺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