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觅锦这边吃完饭就回房去准备了,这时周医生打着手电筒和丈夫一同过来了,一进院子跟乡邻们说了两句闲话,见宫觅锦提着药箱等出来了,笑容和善:“宫医生,我听说你今晚上给乡邻们诊治看病,我能过来跟着学习下吗?” “周医生,您这话可见外了,我正好缺一个帮手,您可来得正好呢。” 虽然周医生医术不如她,但她是长辈,宫觅锦不会傲慢失礼,待人依旧谦逊有礼。 她这话说得周医生心里舒服,其实她早就想向宫觅锦讨教医术了,可她忙碌得很不常在家里,今天白天听说她晚上在家里给邻居看诊,吃完晚饭就拉着丈夫一同过来了。 韩成煊将家里夏天用的小竹床搬了出来,细心用竹帘床单等围了起来,这样方便给妇女同志检查,不过现在家里没有通电,照明就只能用煤油灯和手电筒了。 等宫觅锦准备好了,昨天约好看病的伯母在桌子面前坐着,噼里啪啦将身体情况全说了。 宫觅锦一边戴手套,一边听她说,等她说完才问旁边的周医生:“周医生,您之前给朱伯母看过吗?” “看过,她之前去山里挑柴不小心摔了一跤,扁担砸在肩膀脖子处,我当时确定是脖子附近受了伤,给她开了点药回去涂抹。”周医生说着。 “我用了周医生开的药,肩膀那就不疼了。可后面过了三四天,头越来越痛,疼得晚上都睡不着,我又去找周医生开了些中药,可这回吃了效果不大,昨晚上将最后一贴喝完了,睡了一个小时,后面就再也疼得睡不着了。” 等朱伯母说完,宫觅锦直接起身,走到她身后,说着:“脑袋垂下去,我看看后颈。” 宫觅锦用手电筒照着她后颈看了一眼,再用手稍稍用力摸了下颈椎骨,一口肯定:“你这里断了根骨头。” “啊?” 不止朱伯母自己被吓着了,朱家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她女儿忙凑过来问:“宫医生,你说我妈妈后颈这里断了一根骨头?” “嗯。”宫觅锦指着断骨处,“这个地方,这根骨头断了,一截朝下压迫到了神经,所以导致你妈妈头疼得厉害。” 说完,见周医生过来了,现场教导:“周医生,你稍稍用点力气按她这根骨头,按完再按自己或其他人的,对比下。” 周医生其实上次检查过后颈骨头,可当时没发现骨头断了,这回连忙上前重新检查,来回按了两三次,皱着眉头道:“这骨头长得有点歪,跟其他人不太相同。” “她这根骨头确实有点歪了,这是常年生活习惯和劳作所致,也幸亏是这根骨头稍歪点,这才没有直接伤到神经。” 朱伯母被她们说得心脏都缩了,连忙转身问:“成煊媳妇,那我这还能不能治啊?”.. “能治,也必须得治了。你幸好及时来找我,再迟个三五天就晚了。你这断骨已经压迫神经了,若再拖下去,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她这诊断可把朱家人吓一跳,连其他看热闹的乡邻们都齐齐围了过来,嘴巴讨嫌的李家婆子今天也在这里,一开口就质疑:“我看朱家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走,今天下午还在地里挑水除草,好好的一个人,被你说得这么严重,你该不会是糊弄她吧。” 宫觅锦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清楚这婆子和朱家的关系,不过既然有人质疑,她也就直接甩手,“朱伯母,你若也跟这位婆婆想法一致,你可以明天去市医院拍个片子找骨科医生确认下。” “成煊媳妇,我没有怀疑你的医术,我相信你的诊断。”朱伯母忙道,也连忙怼李家婆子:“表姑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劳你多操心。”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李家婆子撇嘴。 “不需要你烂好心。” 朱家婆子出声呛她,拄着拐杖走到儿媳妇这边来,对她说着:“成煊媳妇连肺痨都能治好,县里那些干部家属都找她看病,她的医术绝对是我们县城最好的,她确认你骨头断了,这肯定是断了。她说你这能治,那就赶紧治,该用药就用药,家里的活不要再干了,让老二他们去干。” “妈。”朱伯母平时经常跟婆婆吵嘴,见这种时候婆婆以她身体为重,心里瞬间感动了,眼睛也红了。 “哭什么啊,老婆子还没死呢。” 朱家婆子瞪了她一眼,对宫觅锦说着:“成煊媳妇,拜托你了,给她用点好药,让她早点好起来,我现在回去取钱来。” “朱婆婆,您先别急。” 宫觅锦对她笑了笑,跟朱家人说着:“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去市医院开刀动手术接骨,回来后我再给她开药。另一种是不动手术,我直接施针用药治疗。第一种要多受点疼痛,但要少花费点钱,全部治好可能五十块钱左右。第二种不动刀不会疼痛,用的药会贵点,七天左右能恢复个七八成,后面再休养一周左右就能痊愈,所有费用可能得六十多块钱。” 农村人赚钱不容易,各家积蓄不多,一个月辛辛苦苦也就能赚个二三十块钱,除去日常家用存不下几块钱,这笔医药费对他们来说数目不少,所以她提前跟他们说清楚。 这么多钱,朱家人听了都有些心疼,不过朱家的男人很快做出了决定:“成煊媳妇,就第二种吧,钱多花点,她不用受罪动刀。” 农村里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医院动手术的,他们一想到锋利的刀在身上切割就害怕,朱家婆子想着儿媳妇开刀接骨也有点慌,板着脸对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