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像被雷击中一样浑身一僵,扭过头避开她的视线。那如同无暇羊脂玉一般的脸颊浮起了一丝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尖。 但他仍旧在嘴硬:“我没有在吃醋,我只是在为星星到身体考虑。那样胡乱泡的茶不仅没有任何营养,反而还会造成不必要的副作用,比如——” “比如什么?”编,就这样静静看他编。 “比如……”少年抿唇,蓝眸有些难堪,有些羞涩,还有些……埋怨似的神色,“它真的很难喝。” “噗……”萧星星忍不住笑出来,“原来你已经偷偷喝过了?” “我只是先替你尝尝味道……”说到这里,他也知道这样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见到少女的笑后更是越说越小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算了,放弃挣扎了。 骆逸恩深吸一口气,认真对上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对,我就是吃醋了。你们在同一个班级,甚至还是同桌,有那么多的理由可以每天待在一起……而我,想找你说说话都——” “星星,我比他更早成为你的护卫,你不能……”他又是顿了顿,这些话他已经藏在心底很久很久,想说,但碍于身份又只能埋藏心间。而现在,他不想管那么多了。 少年倾身上去,光影流转,他的眼眸如泡沫一般脆弱。他牵起她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白睫微抬,好看的蓝眸一览无余,眼尾含着委屈。 “你不能,只看着他。” “我其实一直,一直都想要……这样和你亲近的。” 萧星星:“……” 眼前的景色过于美好,直球也打出了一个全垒打——骆逸恩现在这样哪里还是那头高贵优雅的白狼,而是一只被主人冷落之后挤进怀里嘤嘤嘤的雪白萨摩耶! 可爱!太可爱了! “对不起,我……” “不需要道歉,星星没做错什么。”他又向前逼近,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本还觉得委屈可怜的蓝眼睛忽然之间气势逼人,定定地盯着她。 “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主动争取。” 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与荀珲永远炙热的体温不同,骆逸恩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玉兰花,是高洁的月光和雾气,可现在……他好像在燃烧,眼底、心里、还有那夹杂着别的意思的嗓音里。 “他可以的话,那我也……可以吗?” 可以指的是什么……? 眼前的这张脸在无限放大,几乎就要沉溺于那双浮浮沉沉的冰蓝湖水当中。萧星星有些紧张—— 医务室!又是医务室!她这辈子是跟医务室杠上了是吧! 而且跟两个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地方做这种事……怎么想都怪怪的!可是拒绝的话要怎么说才显得合理呢? “骆逸恩,我——唔!” 为了避免听到让人难过的话,白毛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这对一直视秩序和礼仪为标准的警校优秀毕业生来说是极其失礼和失态的行为。但她也说了,他们现在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星星……” 他轻轻唤道,声音如小石子扔入湖面,荡起一波波涟漪。奇怪的深情氛围粘稠浓密,像泡在蜜罐里,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绪,都变得极其缓慢和困难。 骆逸恩自然是知道前天他们在这里都干了什么的,虽然被刻意地转移话题,但他不是傻子,怎么能无视那股旖旎暧昧的气氛——当然,更多的还是那家伙在背地里跟他炫耀的混蛋模样。 雄性动物天生好斗,尤其是在追求雌性的时候,脾气犟一点的雄性斗个头破血流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们已经不是那种用血性和天性生存的野兽了,获取雌性的芳心,或许需要别的手段。 荀珲手段简单粗暴,这倒也符合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骆逸恩知道他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粗神经……或者说是愚笨,他的直觉和对外的反射神经非常敏锐,而他很清楚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且有足够的真诚和热情,再加上并不差的外表和身材……只能说愚蠢是他最大的保护色吧。 可正是如此,骆逸恩才更能意识到危机即将来临——他对星星做出了那样的事,是不是就是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到达了那样的关系? 那样强迫女性的的事情他做不到,骆逸恩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尊重每一个种族,每一个性别,为国民和国家贡献出自己的一切,礼仪和教养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所以,就算是在此刻,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离自己那么近,只需要稍稍再凑近一些就能够亲上去。她柔软的唇贴在掌心,嘴被捂住,额头也被纱布贴着,这下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扑闪扑闪着,紧张又害羞。 “——” 骆逸恩在心底叹了声,但实际上也确实叹出了声。 说到底,他永远都无法做到像荀珲那样,也永远都无法枉顾他人意愿而满足自己。 “啾。” 隔着挡在他们之间的手掌,一个吻落了下来。不是亲吻,但比真正的亲吻都还要动情。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视,好似连同心脏以及灵魂都会被看穿,情愫在其中滋生、蔓延,藕断丝连,毫无保留。 “星星。” “我才是你最忠诚的骑士,无论如何,从始至终,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