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南亲自送两个纨绔兄弟出门，“兄弟们，今天有这等好事都记得喊我，不愧是兄弟，等我出去了....”
丞相还在前厅，次子贺书瑞从后面出来，他手中执书，通体的书生气，他态度恭敬，“父亲。”
“没睡？”丞相也不意外，“坐。”
贺书瑞亲自倒了茶，“听到动静出来的。”
“都听到了？”
“嗯。”
丞相看向依旧从辱不惊的儿子，他心里忍不住赞叹，他三个儿子，大儿子纨绔败家，偏嫡出又是长子，夫人疼宠娇贵。小儿子年纪小，跟他这个长兄一样，依旧是混世魔王。
只有这个二儿子，勤奋好学，沉心静气，有自己当年风范。
可惜了，丞相忍不住想，庶子而已。
丞相目光落在送客回来的长子身上，却问贺书瑞，“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书瑞沉默半晌，“太傅曾经是书院主讲，九皇子和长兄他们都曾经在太傅手下读书，太傅没死，九皇子藏不住秘密，也要告知几个朋友。这是合情合理的。”
贺书瑞看着贺书南进了屋，“但是父亲，无论九皇子是不是有意，他他都绝不会是真的心血来潮，大晚上翻丞相府的墙就是为了把太傅的消息特意告知长兄。”
丞相跟他想法相同，“这么说，你也认为九皇子费尽心思，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告知贺书南，而是为了告知我。”
贺书瑞不做评价，“父亲自有结论了。”
“父亲。”贺书南见了狐朋狗友心情好的上天，“还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晚了赶紧休息吧。”他目光一瞥，“书瑞也在。”
贺书瑞微微行礼，“兄长。”
贺书南十分高傲的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庶子而已，要不是父亲在，他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贺书南想着梁从的哀求，赶紧凑到丞相身旁，“父亲，九皇子跟梁从就是来找我玩的，你别那么大火气，明天上朝了，能不能也别告状啊。”
丞相冷哼一声，“你好大的面子，九皇子跟梁二公子三更半夜找你玩。”
当着贺书瑞的面被训斥，贺书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贺书瑞站起来，“父亲，兄长，我就先走了。”
前厅只剩下丞相和贺书南。
贺书南狡辩，“这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父亲，念书那会，我们在太傅手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傅性格，别说他们今日是知道了太傅入京城的消息实在是坐不住来找我，就是我平时做梦梦到太傅都要吓醒了。”
“越说越不像话。”丞相忍不住头疼，这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贺书南还不依不饶，“父亲，我刚刚可是已经答应了九皇子和梁从了，说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传到太子和尚书耳朵的。”
丞相没回答。
贺书南道，“再说，妹妹马上就要嫁入东宫了，九皇子一向跟太子关系好，这时候得罪他不是平白无故让太子不快吗。”
丞相心里一动。
是啊，太子跟九皇子关系密切，太傅入东宫没有半日，他都没有收到消息，九皇子就带着消息上门了。
难道是太子授权...
贺书南看丞相表情知道有戏，赶紧撒泼打滚，“父亲，那我们说好了，这件事你可别到处说了。”他强行达成一致，然后赶紧跑了。
困都困死了。
丞相却已经清醒了，他不明白九皇子此举何意。
“让贺书瑞来我书房。”
贺书瑞回了院子并没有休息，妈妈催了几次，他也不着急，只含笑从容道，“再等等。”
果然就等来了丞相的消息。
贺书瑞没有意外，没拿书，只身一人去了。
“父亲。”贺书瑞推门进去。
丞相没抬头，“来了。”
“父亲唤我来，还是因为刚刚之事吗？”
丞相道，“刚刚你兄长提醒了我，太子跟九皇子关系密切，这消息你说到底是九皇子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
贺书瑞道，“如果真的关系密切，父亲又为何会揣测是谁的意思呢？”
丞相倏忽抬眼。
贺书瑞表情从容，“父亲，你忘了，九皇子跟太子关系好，但他也是皇子啊。”
这话让丞相心里一震。
“再者，九皇子与太子如今兄弟情深，那四年前呢？前太子跟各位皇子又何尝不是兄弟情深？他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丞相沉默半晌才道，“你有什么想法？”
贺书瑞道，“父亲，妹妹虽然即将入东宫，但我们丞相府跟九皇子之间还隔着太子，九皇子如何心思，我们应当谨慎。”
这话没问题。
丞相喊来护卫，“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时辰报告京城关于东宫和太傅的消息，事无巨细。”
“是。”护卫领了命很快退下。
书房顿时沉默下来。
丞相终于抬眼看了贺书瑞，“不早了，去休息吧。”
“是。”
贺书瑞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丞相喃喃自语，“但愿是我想多了。”
越是高位，越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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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跟梁从从丞相府出来，梁从眼睛都要睁不开，“殿下，我不行了，找个地睡觉去吧。”
桃花会是首选。
九皇子却没有睡着，他知道丞相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被说服的人。
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