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姑娘想问我如何得知吗?”萧和夕说,“这不重要,魏家没了,时隔四年太子求亲,贺姑娘为何没有想过这四年为何从来没有人入贺府提亲?”
贺舒颜想到了什么满脸不敢置信。
“贺姑娘猜到了是吗?”萧和夕残忍道,“这是因为太子早就盯上了贺家,姑娘觉得官宦女不该妄议朝局,可如今并非太平朝局,命不是天定的,姻缘和前程都该自己去争取。”
“贺姑娘以为心上人没了就想不争不抢沉溺于自己一隅过自己的生活吗?”萧和夕嘲讽一笑,“贺姑娘,眼前可还不是最差的局面。”
贺舒颜唇色惨白,血丝全无。
“我还有提醒贺姑娘一件事,四年前甘门案前太子跟太傅死于甘门是谁主理的?跟魏家一起冤死于甘门案的名单是谁呈上去的?这四年间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
萧和夕缓了语气,目光锁定贺舒颜如同猎人盯上他的猎物,“贺小姐,你可以继续安于后院当你尊荣万宠的太子妃,没有人可以逼你,但太傅会死在京都如同四年前魏风死在监狱。”
“因为人人都想要明哲保身。”
萧和夕看到贺舒颜的泪水,看到她狼狈仓促转身。
人人都有弱点,萧和夕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谁也没法例外。
“我的话说完了。”萧和夕转身往外走。
“萧姑娘。”贺舒颜带了哭腔停顿一秒把狼狈掩盖下去,再开口时依旧稳重大气,“待我转告九殿下一声,我答应。”
萧和夕没有转身,她径直往前走打开了门,阳光蓄谋已久照射进来,打在地板上圈出明亮的轮廓,“多谢贺小姐。”
贺舒颜盯着太阳轮廓不眨眼,然后门关上了,太阳消失了。
萧和夕从相府出来径直去找了霍玉凌。
霍玉凌难得不在太傅跟前,问了一长才知道霍玉凌去了桃花会。
萧和夕眉目一挑,她难得想起来前两天的不愉快,萧和夕男装都没换直接去了,桃花会妈妈都没敢拦。
媚雅琴声让人忘忧,霍玉凌却不是因此来的。
“我跟太傅提了你,太傅多谢你的记挂,只是现下如此情形,作为媚雅的你更加安全,既然魏家已经没了,魏家女不该再出现。”
“太傅不是要留在京都吗?”媚雅执着,“我愿意服侍左右。”
“不必了。”霍玉凌站起来,“媚雅,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殿下要走了吗?”媚雅收了千愁万绪,抱着琴站起来,语气带了点调笑,“都说殿下为萧家小姐收了心,果然如此吗?这不会是我见殿下最后一次吧。”
霍玉凌收了笑意没回答。
“再来一曲吧。”
媚雅惯会洞察人心的,看霍玉凌这模样恐怕跟萧家女并不愉快,她不再提,悠扬琴声重新想起。
外面响起了悦耳声,“九殿下。”
霍玉凌浑身僵硬。
还有妈妈的为难的声音,“萧小姐,你可别为难我了,殿下真的不在这里...”
然后门就开了。
妈妈:“....”我脸好疼。
霍玉凌恍然让开半边门,“你怎么来这里了——先进来。”
媚雅知趣欠身离开关上了门,妈妈驱散看热闹的人,外面骤然安静下来,衬的房间内更加安静。
霍玉凌不开口也不看萧和夕。
萧和夕不惯着他毛病,“贺姑娘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东宫大婚日如果有意外,她会替太傅拖住一刻钟。”
霍玉凌万万想不到她是因为这件事来的,一是错愕,“你...”
萧和夕眨眨眼,“殿下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是以为你好哄我了。霍玉凌心里想,他抬眼看萧和夕,萧和夕模样坦荡,笑容纯粹。
她果然是不喜欢我的。
“事情我办完了,我就不耽误殿下听曲了。”萧和夕站起来笑道,“毕竟殿下能够听曲快活也没有几日了,对了,那日殿下走得早中嘉郡主有话没说完,宫里打算给殿下赐婚。”
“虽然不知道是哪家贵女,但我也在此预祝殿下了。”
萧和夕走的潇洒,并没有发觉门口偷听身影。
霍玉凌神色怅然。
我不想娶别人。
东宫大婚热闹非凡,萧和夕跟在夫人身后,旁边站着两个妹妹,光明正大走进了东宫。
这种感觉很奇怪,萧和夕听着周围夫人的寒暄和姑娘的笑声总觉得格格不入。
女眷跟男子不在一起,定山侯领着两个儿子在隔厅,人影绰绰的都是高门显贵,萧和画跟着密友偷偷隔着屏风看,看到心悦的少年郎就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萧和夕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有官宦女认出来萧和夕,跟旁边密友咬耳朵,萧和夕隐隐约约听到“殿下,中嘉郡主...”
她大概可以拼凑内容。
官宦女瞧着萧和夕不在意,声音便大了些,反正中嘉郡主不在,中嘉郡主在前面,她身份尊贵,自然跟萧和夕挨不到一起。
胆子大的官宦女忍不住问,“萧姑娘,别怪我八怪啊,京都传的你跟九殿下是真的吗?”
萧和夕觉得这些官宦女真的愚蠢的有趣,怪不得霍玉凌说她不是普通官宦女的。
她一抬眼,看到贺书南偷偷的给她招手使眼色。
萧和夕漫不经心一笑,“不是。”
官宦女有些庆幸的笑起来,然后就看着萧和夕站起来,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官宦女顺着萧和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