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膏药敷上来的时候,咬牙忍了许久的林夏惜终于叫出声,葛晓静只好轻轻再轻轻。
门掩着,惨叫声从里面传出,上药需要脱衣服,周予北和许一舟自觉站在屋子外。
方才在车里,许一舟也很是不解:“怎么好端端的会卡树上。”
林夏惜狠狠瞪了某个佯装看窗外实则压不住嘴角笑意的人一眼,没接话,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药上好后,林夏惜翻转过来,扯着腰上的伤口疼,又只好趴回去。
“谢谢你啊,小珍姐,大晚上还麻烦你。”
“没事儿,那我走了啊。”
“嗯,拜拜。”
葛晓静收拾好垃圾出去,听到她说没什么大事,门口的两人才放心离开。
林夏惜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打字:【终于看清了他黑暗的本质!】
她知道江可可这会儿在外面喝酒,听说最近看上了一个驻唱歌手,没事就往酒吧跑。
如她所想,夜猫子选手江可可刚在朋友圈po了喝酒的自拍照,就收到小姐妹的消息。
这个“他”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江可可:【啊?】
江可可:【周予北又怎么你了?】
林夏惜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跟她说了,江可可听完发了一连串的占满屏幕的“哈哈哈”:【你说咋就你经历这么奇葩呢,不是卡泥里就是卡树上。】
笑完之后还是安慰她:【说不定你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到了重遇周予北这事身上。】
还不如不安慰。林夏惜:【你可拉倒吧。孽缘!】
那边又哈哈哈了几句,说:【你也要理解,人家不是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呆了这么多年,“黑化”了也正常。】
林夏惜没回字,只回了一个“投降”的举爪表情包。
【再说,你不也实现了和你男神一起看流星的心愿。】
林夏惜:【可惜老夫没有少女心了……】
也早已过了学生时期因为他送的一瓶水,就兴奋地失眠了一晚上的年纪。
林夏惜只回了那一句,放下手机,翻了一面,侧身压着没贴膏药的左腰,看向窗外,天空早已恢复如常,黑得不着边际,她用手包成一个圆圈放在右眼上,眯起另一只眼,想象着是用天文望远镜看天空的样子。
他也是这样看的吗?
会比她今天看到的流星更美吗?
她还是第一次看流星。
困意来袭,林夏惜渐渐闭上眼,快要睡着之际,黑暗中的双眼突然睁开。
夜晚的山庄变得宁静,只有二楼某个房间,床上的人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懊悔。
怎么就忘记许愿了呢!
林夏惜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来养伤,钱茂他们那座山还没有爬完,誓要爬到山顶,回去的计划也就推迟了两天。
这期间的饮食都是周予北负责的,敲门声每天准时响起,林夏惜逮着机会,可劲地使唤这个罪魁祸首。
“我要喝水。”
“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帮我把桌上那本书拿过来。”
……
她翘着腿躺在床上看书,甚是悠闲,看着周予北给她端茶送水,没有一句怨言。
“我看你也很享受嘛,能被我的温柔男神照顾。”葛晓静路过的时候,抱臂倚在门口评价道。
“才没有。”林夏惜反驳,放下水杯,背过身躺下床,嘴角悄悄上扬。
不得不说,正如葛晓静此前夸赞的,周予北真的很会照顾人,又细心又体贴。
虽然面对她的指挥,会笑话她,“你不是才吃过吗,难不成脑子也撞到了记忆受损?”、“果然是撞到了,都爱看哲学书了”诸如此类的,但也只是嘴上笑,行动上一点不怠慢。
当她趴在床上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墙上的格子窗,看着外面的天色,从晴空再到细雨,有时起风吹着窗户唰唰动,林夏惜想着起身去关窗,从外面经过的周予北就会将它关上,
透过格子窗远远地还能看到一片茶园,村民们一边唱着歌,一边采集查茶叶,歌她没听过,应该是当地的民谣,听了几天,她也会跟着哼了。
三天过后按照原计划大家坐大巴返程,这一段旅程大家都挺开心的,哪怕她出了点小插曲,林夏惜也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下身心都得到了很好的净化,远离喧嚣,远离一切想远离的。
除了一个人。
欣欣坐在林夏惜和周予北中间,交叉着手,小嘴噘得老高。
“明明是我让周哥哥带我去看流星的,结果把我哄睡着了,带你去,哼!”
林夏惜把她扔过来的纸团又扔了回去,指了指自己的腰:“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不管。
一会看看周予北,一会瞪瞪林夏惜,似是在复盘她家的小白菜何时被拱的。
比起来的那趟大巴车,大家一句话不说戴着耳机各自听歌,现下关系则近了不少,聊着聊着不知道谁突然举起手机唱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开始了民谣接龙。
天气转晴,难得迎来了艳阳天。
回去之后,林夏惜跟云婆婆诉说这半个月自己惨痛的经历,云婆婆一边被逗得乐呵笑一边又心疼地说好孩子。
欣欣在一旁帮着择菜,一个人咕哝:“我周哥哥终究还是被你抢走了。”
林夏惜虽从小寄住在舅妈家里,住过偏远的小城镇,也住过热闹的大厂街,不过因为在她出生的时候,老一辈的都去世了,所以没有住过乡下,也没有干过农活,上次许一舟给她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