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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染(2 / 4)

林夏惜觉得自己魔怔了。

想来知道了原因,她之前上班的时候基本都没怎么吃过早饭,要么就是太忙懒得吃,要么就是太累不想吃。

所以,这一顿三明治加热牛奶的组合,还算得上她这两年来最正儿八经的早餐了。

林夏惜很满意,眼角不自觉弯起,带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笑意。

要是能每天过上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念头一出,林夏惜又开始暗恨自己那不美好的社畜生活。

周予北比她先吃完三明治,要走的时候林夏惜正在神游,都没注意到。

椅子的声响再次传来,林夏惜想着要不要问候他一句,吃完啦?

不过这不是废话吗。

她住了嘴。

瞧着那个离开的身影刚走出一步,又折回,从包里掏出了什么。

两颗糖果就落在了她手边。

林夏惜把目光落在包装袋上——酸梅糖。

醒神的。

“……”

她‘瞌睡虫’的形象是洗不白了。

-

吃完早饭,林夏惜如约去到坡下,学扎染。

秀芝阿嬢和慧利阿嬢坐在一个大染缸前,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看着她笑笑说快过来。

林夏惜搬了个小板凳过去坐下。

保险起见,为了不浪费布艺和原材料,她也就搞些简单的,比如捆扎法、打结扎法、竹夹夹染法。

看着对面的两位各种平针、卷针缝扎……

林夏惜心动得跃跃欲试,死在了手笨这一关,扎破了一个指甲盖,阿嬢就不让她用针了。

在住宅屋背后不远有片茶园,村民们喜欢一边唱着歌,一边采集茶叶。

林夏惜最近每天都是伴着这歌声清醒,歌没听过,应该是当地的民谣。

听了几天,她也会跟着哼了。

“哟。”秀芝阿嬢突然说,“都会唱我们这儿的歌啦。”

“只会一点曲子,还挺喜欢的。”林夏惜笑。

“只喜欢咱这儿的歌?”

阿孃抬起眉梢看着她问。

神情还有些挤眉弄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下一秒,就听她说,“那有没有喜欢的咱这儿的人?”

“没有啦。”

“要是有看上的小伙就跟秀芝阿嬢说,阿嬢帮你牵牵线。”

她还没开口拒绝,慧利阿嬢先一步道:“人小惜有帅小伙了。”

帅小伙?

她怎么不知道。

周予北?还是许一舟?又或者不会是说钱茂?

楼上“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

“喏。”慧利阿嬢下巴抬了抬。

林夏惜回头看去,周予北正好推门出来。

他穿了件纯白色T恤,没有任何图案,林夏惜却觉得他就算穿得再简单,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那是有别于他人的独特的气质。

周予北下了楼,并没注意到她们,骑着院子里的自行车离开。

林夏惜扭回头去,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原来帅小伙说的是他啊。

不错,有眼光,跟她一样。

不对。

林夏惜抬手拍了拍脸颊,不免吐槽自己:怎么还嘚瑟上了。

靛蓝的染液在清晨的日光中投射出夺目的光彩,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八点的时候,葛晓静和丁渲也搬了个小板凳坐过来。

一个拿着一堆纸和笔算算算,一个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敲敲敲。

林夏惜扎染了多久,葛晓静就算了多久,丁渲就敲了多久,中途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很符合林夏惜对丁渲的评价——一个就算面无表情也像是在忧虑的小女生。

大早上从桥上挑货而过的村民妇女们,歌声比平日里更加昂扬有调。

就跟她们高考之前的百日誓师大会一样。

贼有劲儿。

不过确实也快有场“硬仗”要打。

“村子里马上要过节了,六月六,还有半个多月。”看到她那满头问号的小眼神,葛晓静解释说。

“所以是兴奋。”林夏惜点头,懂了。

葛晓静:“一是兴奋,二是趁着过节前快点干活,尽量在月底前活也干完了钱包也鼓了,然后好好过节。”

林夏惜“哦”了一声,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那我也要快点快点再块点。”

对面的秀芝阿嬢和慧利阿嬢见状笑了。

“小惜,扎染可急不得,咱得享受过程呐。”

林夏惜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我这技术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两位阿嬢哈哈笑了起来。

丁渲从电脑里抬起头,显然没有感受到这欢乐的氛围,满面愁容,双眼呆滞,她扶了扶眼镜,仰面叹了口气。

看,就是这幅样子。

林夏惜困惑她好久了,指了指她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你这大清早的一直在敲什么呢?”

“还能什么呀。”

丁渲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给她看,“设计产品图呢。”

丁渲在大学是学平面设计的,将来主要进广告业工作,没想到在这暑假的短暂旅中,就先体会了把理想与现实的碰撞。

许一舟让她把定价单上的产品大致都做个宣传图出来,她信誓旦旦说三天完成。

结果一个上午就做了一张出来,并且这一张还有很多待修改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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