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慢慢理清脑中的记忆,不由得感叹一声世事难料,也狗血!
现在由她替代原主活下来,在这封建时代,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好在这里对女子的束缚,并没有严苛到不能抛头露面的程度。
寻常女子也能外出和经商,大户人家的小姐偶尔会约上三五好友带着仆从郊游踏青,闲逛购物。
七十多年前天下大乱,最后被三分天下,期间死了无数人,是以,如今朝廷也鼓励民众多生子,寡妇再嫁,夫妻过不下去,女子也可以提和离。
估计她也回不去了,既然来到这里,就只能尽量融进去,不能表现得太过异常。
须知,做了这么多年的社畜都捞不着一套自己的房子,现在不用累死累活就能不缺吃穿,并且身份还不错。
至少不是穿到穷得吃不起饭的人家,或者为奴为婢,比大部分人好很多了。
不管日后如何,身为尚书的女儿,左不会流落街头。
想通这些,萧雅安心地养病,半个月后终于好完了。
这半个月里,除了开始那天露过一面的萧湘,府里其余家人一个也不见影。
对此,萧雅无所谓。
现在病好了她想出去外面看看,闷了这么久,要去透透气才行。
带上杏儿和梨儿,主仆三人走出院子,外面是一个小花园,园里花木扶疏,不远处是一个荷花池,之前她就是在这里被萧湘算计推下水的。
尚书府还挺大的,像一个小型公园,有七八个小院子,主院是便宜爹和后娘住的地方。
出去时倒没有遭到阻拦,从大门前的街道转去四五百米就是东城繁华的街道,属于皇宫外面的内城。
在这寸土寸金的内城能拥有一座小型庄园,得益于萧家祖上是有名的富商,后来萧氏子孙入仕也不缺银钱,而且萧尚书还是难得的清官。
只是,人有点势利眼。
朝廷并没有商人不可入仕的规定,但凡有才学的都可以走科举路线,只是要交一笔大额报名费,还有一定的限制。
朝廷对于科举徇私舞弊的行为深恶痛恨,重者砍头,轻者流放边疆,建国几十年来,倒是没出过大问题。
萧雅穿着简单雅致的浅蓝纱衣,梳着俏皮活泼的侧垂髻,点缀着几许首饰,刚刚从不是特别清晰的铜镜里看到如今的自己,鹅蛋脸,五官样貌精致,是一等一的小美人,还没及笄,已初见倾城之姿。
摸着比上辈子天天熬夜,好了十倍不止的滑腻肌肤,菱形的小嘴不由得更向上翘。
一身肌肤雪白如玉,就是大病刚愈,脸色不是很好。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和她看过的古装剧场景差不多,第一次面对这样真实的古代街道,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两个丫鬟一动一静,她说什么杏儿都吱吱喳喳地附和,梨儿稳重多了,不时提醒她注意行人。
逛半个多小时脚有点累了,口也干,本来她想坐街边的茶水摊喝茶的,梨儿死活不肯,硬是要拖着她往不远处的茶楼。
说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坐在街边喝茶会遭人耻笑的。
萧雅倒是无所谓,但梨儿死活拉扯着,她也只能妥协。
从记忆中知道,原主从来没在街边摊喝过茶,怕坚持下去会遭到怀疑。
她只是懒得走了想就近而已,去茶楼也好,里面有丰富的各式茶水点心。
毕竟再怎么样,芯子换了,多少会和以前不同,她还是等日后慢慢潜移默化改变好。
离茶楼门口还有几米远时,街道上的气氛突然间微妙起来。
行人脚步慢下来,纷纷靠边站。
前方一队人马气势磅礴地走过来,中间是一辆华贵的马车。
人群中,有人轻声交头接耳,说是镇北王的车驾。
放眼看去,当头四个身形精壮的侍卫刀剑傍身骑在大马上,目光如炬地直视前方。
马车后面也跟着四个同样打扮的侍卫,再后面有十多个侍卫脚步整齐划一地紧跟着。
他们路过的地方,行人连喘息都放轻了几分。
马车走近,萧雅看到车厢外面刻划着独特的图腾,图腾上是一只展翅的雄鹰,脚上踩着交叉的刀剑,估计就是代表身份的家徽。
一阵清风吹过,将车厢的窗帘轻轻吹起,萧雅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卷书册静静地看着。
男子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头上插一支白玉簪。
轻袍软带,气质温润,看上去和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一样,看不出一点路人悄声议论的杀神模样。
原主也没见过镇北王,听说他十二岁就跟随义父镇北将军去边疆,直到两年前才回来。
平时深居简出,要么坐马车,没多少人见过他。
坊间传闻,他是个身高八尺,头大如斗,臂如寻常人腰粗的威猛男子,曾经一人冲进敌军营地砍下敌首一百多个,最后被他绑成一串拖着全身而退地离开。
那一次,将敌人的胆都吓破了,是个名副其实的杀神,还能止小儿夜哭。
虽然,他归来后传言被打破,说他是个俊美如玉的俏郎君,可还没等各家贵女小姐的春心被勾起,就听说他在最后一次决定胜负的大战中重伤,差点救不回来。
最后,被军医拼尽一切救了回来,但却被伤了男人的根本,这辈子都不能行人事。
回到京城,据说皇帝也派了太医诊治,可得出的结论依然没变。
这样一来,他纵使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女子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