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待人接客的大殿,竟被设计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云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什么!”
大殿上有人试图去攻破这个牢笼,其中不乏一些高阶修士,甚至还有人用上了法器,但各种术法打在上面,那牢笼竟没有丝毫的变化破损!
更甚至,有人直接将术法攻击的目标指向了牢笼之外的云泽,但可惜,那利刃光芒在穿过牢笼的时候,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转瞬便消失了。
这牢笼竟还附赠了一个顶级的禁制!
“不好意思诸位,我缥缈宗的百结池被毁,”云泽丝毫不在意大殿之上的修士越来越愤怒的心情,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能找到这罪魁祸首,云某自当放了各位,在此之前,诸位就先屈尊在这大殿之上。”说着云泽抬手一挥,四只死骨灵抬着那顶池轿,径直穿过了牢笼禁制,转瞬消失在了大殿之上,而云泽本人也跟着那顶池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行呆立在原处。
百结池?子瑨!
难道是子瑨把这缥缈宗的百结池给扬了?
不至于吧,就摘两朵百结花,何必把人家的池子给毁了。
而且,子瑨是昨天去的,按理来说,东窗事发也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可看云泽的震惊程度,这事情应该是今天才被发现的。
百结池这种一宗之圣地,怎么也应该跟他们飞天峰放清心玉的灵境一般,专人打理,一层一层的禁制守着,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时辰的状态都时时传回报与一宗之主吧。
沈行虽这样想着,但心中还是担心齐子瑨。
齐子瑨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灵力禁锢在这么一副小身躯里,纵使有万般本事,也无法使出来,更何况齐子瑨跟着飞天峰的一干弟子修习的时间也短,会的也皆是些简单的术法。
怎就答应了带他一起出来呢?沈行悔恨不已。
大约过去了五六个时辰,殿中牢笼内的修士许是觉得有些无聊,而且此事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们所做,如此一来,自然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也逐渐开始攀谈了起来。
这倒无关紧要,毕竟对沈行来说,嘈杂与否皆于她关系不大,她只在意房间内的齐子瑨是否安全。
不过,她身侧的几人,谈着谈着竟开始聊起了媚芜。
“如歌生魂可谓是千万年难得一遇,且还是可作上佳炉鼎的鲛女之身,要不是我身上钱财不足以与那些富家子弟争取,也想不出什么能让毁丹之人重新凝丹的法子,否则这鲛女我定然是势在必得。”
“孙兄所言甚是,实不相瞒,我方才偷摸在那顶池轿上下了一个寻踪的小术,孙兄可有兴趣与我一同……”
两人攀谈声细若蚊蝇,要不是沈行就坐在他们旁边,加上用了点灵力施加在听力上,还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两个色中饿鬼想今晚偷偷去吸纳他们口中上佳炉鼎,也就是媚芜的功力。
不过这一口一个“孙兄”的锦衣男子,还真是个老狐狸,看着他是想同那孙姓男子一起分享好东西,但其实他就是想找一个先锋鬼替他把危险的第一步给做了,毕竟作为第二个下手的人才更为稳妥些。
又约摸过了一两个时辰,殿内突然骚动起来,殿外的天空电闪雷鸣了几声,那云泽竟乘着雷电声回到了大殿。
“逆徒重光之错,委屈各位在此待了这许久,我已将他扔进了本宗的天牢。”云泽一脸歉意,当下挥手收了那禁制牢笼。
原来竟是重光?那个负责将他们从渊海带进蓬莱岛的小真人。
“重光?”
“是那虺蜮船上的重光么?”
“难怪这厮还问我要否他们百结池中的百结花治我的秃顶,原来是想拉我下水,我不过就是头发少了些,哪里算得上秃顶?!”
“就是,我这左臂断了已有百年之久,岂是什么百结花能疗愈的?”
这重光竟存了这种心思,虽说不知他为何要毁掉百结池,但在船上的行为,应该就是在拉替罪羔羊。
若是不巧有人答应了他,那现在被云泽扔进天牢的,就是这个人了!
“各位回去好好休息,这如歌鲛人留待明日再见分晓。”云泽说道,“对了,云某的这一个小心愿,大家也可回去好好想想。”
所以齐子瑨应该没事了,却是没想到,这么一件大事情竟然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真是不可思议。
沈行一开始还觉得这一定会有一场大的打斗,毕竟能毁一宗之圣地的人,怎么着也是个修为高深的大人物。
沈行着急忙慌地赶回住处,她现在急需知道齐子瑨是安全的。
可是当她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却远不是她想看到的。
房间里像是作了一番争斗,桌椅皆被打坏,而那房间正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青年人,这个人穿着齐子瑨的衣服,身侧有一摊诡异的血迹,旁边还有一块掌心大小的玉简。
但是这个人他,他不是齐子瑨!他是重光!那个被云泽扔进天牢的重光!
本应该在天牢的重光怎么会在她房间里面?
那子瑨呢?她的子瑨去哪了?!
沈行探了探那发黑的乌红血迹,上面竟还有淡淡的灵气环绕,看起来不像是重光身上的血,也不像是齐子瑨……
倒有可能是那百结池的心头血!
过了许久,冷静下来的沈行拿起了这个人旁边的玉简,施了个术法除了玉简上的禁制,一封信赫然在她面前展开了。
“师父,原谅子瑨这次过于冒失的举动……”
是齐子瑨给她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