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夏佩兰客气的样子,高桂芬的脸色好了一分,也就一分,对于夏佩兰,高桂芬依然十分看不上。
高桂芬觉着夏佩兰还不如她当初给秦高朗介绍的对象呢,那姑娘虽然脑子不大好,但是家里头可殷实着,她爹可是木材厂正式员工。
当初那亲事可也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说来的,人家姑娘家还嫌弃秦高朗腿不好了,影响行动,是她费劲了口舌给秦高朗夸得天下第一老实人,人家才松口。
要知道那家姑娘虽然智商低了些,干活可没问题,日常里帮着他爸接些做家具的私活打下手可利索了,秦高朗那时候医生可是说以后可能站不起来的。
说起来还是秦高朗高攀了呢。
高桂芬想起这些就来气,对着夏佩兰这张狐媚子脸就啐了一口:“婆婆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倒碗茶,我看阿朗那眼睛也是伤着了,看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夏佩兰庆幸她避的快,离得远,眼见着高桂芬那些口水都喷到了桌子上方,心里一阵恶心,幸好是吃完了饭,桌子上的碗筷都是空的。
高桂芬也瞧见了,桌上两个盘子都空空的,还有个海碗里头有些玉米汤,夏佩兰面前一个小碗里头还有几粒米饭。
“你一个人在屋里头吃三个菜???”高桂芬眼里的火气都要喷出来了,好像夏佩兰吃的是她的钱,她的定量!
夏佩兰赶紧摇头:“误会了,刚刚妇联主任来了,这是请她吃的饭,我一个人在家垫巴了两个玉米棒子就饱了。”
说着指了指角落里头的玉米:“我吃这些就够了。”
高桂芬有些不相信:“妇联主任?来找你干啥?”
夏佩兰立刻换了副面容,当着高桂芬的面刻意重重呼了一口气:“唉,这不是妇联上门来了解下家里的情况吗,我这之前不是被传逃跑了么,妇联担心是秦高朗虐待了我,要来看看。”
“呸,关阿朗什么事情,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跑什么?!”
夏佩兰一脸无奈的样子:“我也不想的,唉,我也是嫁过来之后啊,才知道家里头这么穷啊。”
说着抬头看向高桂芬,一脸忧愁:“原本还听说秦高朗是个什么主任,我想着,那家里总有点存粮的,跟着他至少不至于饿着,这才这么千里迢迢巴巴地跟着他来这么个小地方。”
夏佩兰一边说着一遍观察着高桂芬,发现她眼神有些躲闪,心里嗤笑,这人倒是还有些脸皮在,只是并不多。
“哪里知道啊,结了婚后,我跟他要钱,他竟然说家里一分钱啊没有,都贴补回老家了。”
夏佩兰说着目光灼灼盯着高桂芬:“这你应该很清楚吧。”
高桂芬‘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胡扯些什么!阿朗给家里钱,那是天经地义的,倒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刚结婚就跟男人要钱,你要不要点脸,天天在家吃白食,竟然还管男人要钱!”
高桂芬抢先对着夏佩兰就是一通骂。
夏佩兰耐心地等着高桂芬骂累了,才慢悠悠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家里一点多余的钱都没有,他那点定量他一个人吃都只吃个半饱,我的定量还没转过来,哪里够吃啊,这不,我都开始啃玉米了。”
高桂芬不接夏佩兰这话头,只警惕地看着夏佩兰,自顾自说道:“你别跟我说这样,爹娘养孩子,孩子回报爹娘,天经地义,我给阿朗拉扯的这么大,他该我的。”
夏佩兰对此没意见,父母和孩子,本就是你养我小,我养你老,可是高桂芬这人,并没有好好把秦高朗养大,现在却要秦高朗倾尽所有去回报,这也太贪心了。
夏佩兰期期艾艾吸了吸鼻子,像是拿高桂芬没办法的样子,她也没天真到觉得卖个惨,就能把钱要回来,刚才说那些,只是想让高桂芬知道秦高朗没钱罢了。
高桂芬冷哼一声,心里有些得意,就这种小姑娘还想来跟她要钱,也不抽了骨头称称自己够不够斤两。
“阿朗人呢?”高桂芬差点被夏佩兰带着走了,她是来找秦高朗的,不是来听她废话的。
夏佩兰:“倒是回来了一趟,拿了换洗衣服又走了,说要住单位里了,像是查着一件很重大的案子,要忙一阵了。”
高桂芬一听,脸都白了,重要案子,家豪还在那里头关着呢,这说的不会就是家豪的案子吧。
“阿朗有没有跟你说说这案子?”
“就提了两句,说是这回干系重大,怕是要严查。”
高桂芬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这可怎么办,家豪可不能有事啊。刚才在办事处她嚷嚷要见秦高朗,人家说他回家了,这怕是故意搪塞她的,秦高朗肯定还在办公室里查家豪的案子呢。
不行啊,她得去救家豪。
高桂芬站起身,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刚刚办事处那儿她试过了,根本见不着人。
她转身看向坐着的夏佩兰,眼里闪过精光。
一墙之隔的秦高朗,也坐凳子上,看着紧闭的门,听着外头的对话所有所思。
秦高朗想着夏佩兰的变化,往前思索,就是从这回逃跑磕着脑袋之后,前两次被拦回来后,夏佩兰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对谁也不搭理,他怎么劝怎么讲道理,夏佩兰也都跟听不见一样。
然后再趁着他不注意,继续跑。
这回不但开始同他说话了,这或许还能说是熟悉了,包括李红梅,这一个月见得多了,勉强算个熟人。
外头的高桂芬还有之前来的蔡晓燕,夏佩兰之前是从未见过。
当初在林场,夏阿姨说过,夏佩兰受过些刺激,怕见陌生人,给秦高朗打过预防针,也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