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你先回去休息,这儿有我看着呢。”
“不用。”
“别客气,再说,你一个男同志在这儿终究不方便。”
“没事。”
夏佩兰仿佛听着秦高朗的声音了,她的头好痛,眼睛也涩的很,像被胶水给粘着了,费了很大的劲儿,夏佩兰才撑开了一条缝。
就瞧见了窗户边的两个身影。
那高大伟岸的寸头男人,一瞧就是秦高朗,站在窗户边瞧着外头,也不知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
旁边那刚到他肩膀的瘦削身影,侧扎着个麻花辫,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瞧着秦高朗,不是蔡晓燕又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夏佩兰动不了脑袋,只好转动着眼珠子上上下下瞧了瞧,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还有白色的床,床尾还走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她这是在医院呀。
夏佩兰想起来了,她从秦高朗办公室出来,慌乱中走错了路遭到了伏击,对了,她是被打晕了。
是秦高朗及时赶到救了她吗?
夏佩兰在心里猜测,她缓缓地微微动了动脑袋,向着窗户边的两人,想要开口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发现喉咙干涩地难以发出声音。
她着急地拿眼神瞧着两人,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幸好,夏佩兰瞧着蔡晓燕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想是能发现她醒了,她松了半口气。
不等剩下的半口气呼出,她就瞧见蔡晓燕像是没注意到她,转过了身去,和秦高朗并排站着,都背对着她这张病床。
“朗哥,我瞧着你这工作了一天,脸色都不大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放心,照顾人我有经验,我妈这些年身子不好,都是我在家照顾的。”
说着还伸手扯了扯秦高朗的袖子:“你可别再把我当孩子了,我如今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夏佩兰觉得蔡晓燕轻轻柔柔这般说话,还真是挺好听的,她一个女人都觉得这声音婉转如夜莺,还有这话里话外的关心,也让人格外的暖心。
也不知道秦高朗会不会被感动到,夏佩兰伸长了脖子想去瞧瞧秦高朗的反应,一个不小心扯着了脑袋后的伤口,疼的她惊呼出声。
‘嘶~’
夏佩兰疼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在水汽氤氲中,夏佩兰好像瞧见窗边那高大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
等眼眶里泪水滑落,夏佩兰就瞧见了近在迟尺的放大版的秦高朗的脸。
她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整张脸绷得很紧,下颌的轮廓线更好看了一分。
“你醒了?”
夏佩兰扯了个笑容,喉头依然紧涩地说不出话,夏佩兰只好用笑容来让秦高朗不要担心。
“喝点水。”
秦高朗似乎立马就明白夏佩兰的困境,立刻拿着床头的水瓶,往本就晾凉的水里冲了些热水,秦高朗先试了试温度,感觉着刚好,才放到一边。
人坐到病床边上,靠着床头,动作轻缓地扶着夏佩兰坐起,把人靠在他的肩头,用空余的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搪瓷杯,吹了吹,递到了夏佩兰的嘴边。
蔡晓燕看着这一切,眼里从歆羡到嫉妒,一双手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着森森的白意。
床上的两人都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就完全没注意她眼里头的恨意。
夏佩兰被秦高朗这番动作,给暖到了心里,还从未有人这般细心地照顾过生病的她。
从前父母工作忙,生病了也要一个人扛,她都习惯了,现在她忽然发现,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她任由身子软软地靠在身后这宽阔的肩膀上,就着秦高朗的手,喝了杯子里温度恰好的水,感受那股子暖意顺着口腔划过喉咙,直达胃里。
刚刚喉头的干涩终于被滋润了,她开口说了声‘谢谢’,虽然还有些沙哑。
秦高朗小心地喂了水,瞧着夏佩兰嘴角还有水渍,也有些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处,秦高朗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帮着擦掉。
“朗哥,我来吧。”
蔡晓燕收拾好了表情,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替夏佩兰擦掉了唇边和颈边的水,秦高朗这一晚上,才算是正式看了她一眼,诚恳地说了‘谢谢’。
蔡晓燕挥挥手:“这有啥值得谢的,朗哥,你还是回去吧,你看你一个男同志,在这儿也不方便,这喂水喂饭的还好说,要是夏同志她要去厕所,你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
秦高朗身子一僵,他低头看了眼肩头上的人,眉头紧锁,似乎也才想到,这确实是个问题。
夏佩兰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僵硬,心里有些好笑,她又不是残了,刚刚她喝水的时候动了动手和腿,都没什么问题。
不等秦高朗开口,夏佩兰就笑着拒绝了:“不用了,蔡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也没什么事,不需要人专门照顾。”
蔡晓燕眼里闪过鄙夷,眼神看了眼秦高朗手里的搪瓷杯,像是在说夏佩兰这话说的也不害臊,明明喝水都要人喂。
夏佩兰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秦高朗现在怎么说也是她对象,喂个水怎么了。
她双眸直勾勾看向蔡晓燕,一点不躲闪,头还一歪,似乎是没了力气,软软地靠在了秦高朗的颈窝里。
在秦高朗看不见的角度,对着蔡晓燕挑了挑眉。
气的蔡晓燕深吸一口气,生生憋住了嘴里那句‘狐媚子’。
夏佩兰瞧着蔡晓燕看不惯她,又只能忍着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很多,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果然是狭路相逢演得好的胜。
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