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溪公主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月。整个太子府的人都讳莫如深,底下的公公婢女们,没一人敢提这件事。橘知公主更是来了十几趟,要不是碍着太子殿下也在,怕不是早就住进了艳阳殿。
檀云整日愁云满面,像丢了魂魄似的。自打她意识到,溪公主有小半月没醒,就有事没事的,来到她的床边站着。有时候就连,太子殿下唤她,她也察觉不到。
一日
玉殿下坐在矮桌边批阅公文,一抬头便看到这样的檀云。他手撑着下颌,不悦的看向她。他心里清楚她们之间,这份珍贵的情谊是特别的,更是他无法涉及的。他虽然心里别扭,但还是没有打扰。
许久,玉殿下终是没忍住,他有些烦燥的说:“你可以下去了,太子妃需要休息。”
檀云耸动着肩,抽泣的趴在床边:“这都两个多月了,她从冬天睡到了春天,怎么就醒不来了呢?我每天,每天,都那么悉心的照顾了,她怎么还醒不来呢?她要是还醒不来,我......”
檀云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玉殿下冷清的说道:“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本殿下不一直守着她吗?还有,你,现在,马上,出去!”
檀云猛的站起身,抹着泪儿向外跑。
玉殿下来到床尾,手伸在溪公主脚踝附近。他静静的感受了会,只觉结界里,雪花片上的力量,早已恢复,不禁在想,为何还不醒呢?他又绕至床边坐了下来,脸怼到溪公主的面上。要是还不醒的话,后面的事情,会越来越麻烦。还是?她只是单纯的睡着了。难道是在戏弄我?有点想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玉殿下指尖点在她的眉心,正想进入她的意识世界。溪公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将他甩在床上,她迅速地翻身骑到他身上:“小心!好奇害死猫。”
玉殿下挣了挣手,整个身子连动下都不能。他只好别过脸去,不好意思的说:“这并非我的本意,若是你还不醒,人类的常识,是不允许,我们的存在的。”
溪公主伸着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会眼睛,这才真正的醒透。她趴到玉殿下的胸口十分歉意的说:“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玉殿下沉默了会吱吱唔唔的说:“没关系,我......我倒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些。”
溪公主眯着眼睛不为所动的说:“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玉殿下:“还是,你希望,那个人是,未成朝神?”
溪公主:“凛啊!呵,我的所有不幸,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听过我的愿望。”
玉殿下:“那还真是不幸。”
溪公主突然两手撑着他的胸,凑到他面上兴奋的说:“娴妃的灵魂气息,一千多年前,我在玉凛身边,就见过。这个灵魂气息,他好像守护了十七世。”
溪公主说着说着,还掰起了手指头,不禁连连点头,非常确定的又说了遍:“是十七世,绝对没有错。”
玉殿下:“这个......他有和我说过,还嘱咐我,让我终其一生,守护着这个灵魂的每一个转世。”
溪公主听此,微微一楞,眼里的光彩,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她的脸埋在玉殿下的胸口,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这样啊!原来他的力量,真的在消失,不论是千封阁易主,还是他守护的这个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点不舍。”
玉殿下坐起身,将溪公主揽在怀里:“我知道凛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我不希望你难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替他保护你。”
溪公主不屑的“呵”了声,扒开他的手臂钻了出来:“你可能误解了什么,但还请你明白一点,我并不柔弱,也喜欢给予,还迷恋保护(人类)。虽然我在处理那个甲级执愿后睡到现在,我想你可能被这种假象迷惑。还请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别擅自下定论。”
玉殿下起身下床:“你开心就好,不论怎么样,我们的相遇,一定是玉凛安排好的。我想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关于这一点。”
他说完,来到矮桌边坐了下来,埋头批改公文。溪公主坐在床上,手抚在左脚踝上的雪花片,只觉他做了多余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溪公主体内的五行之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她感到有风,轻悠悠的吹了进来,带着几片粉色的花瓣,落到她的脚边。溪公主捏起那片花瓣,放在手心看着。她的耳边突然有了声音,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搅的她的心春动不已。空气里的花香,一下子扑了进来,惊的溪公主猛的跳下床,赤着脚蹬蹬地向玉殿下跑去。
她扑到矮桌上,两手撑着头,微微笑着:“小葵,我们办个春日宴吧!在杞国时,每年春天,我和哥哥们,都会在花间喝酒、嬉戏,如何?”
玉殿下放下手中的笔,抬眼便看到这样“有趣”的人,他的心砰砰的响个不停。溪公主见他不说话又央求道:“小葵,我们就办个春日宴吧!好不好。你一定......”
玉殿下还没想好怎么回,便被前来探病的橘知公主,抢去了说话的机会。他低着头两手微微紧攥,听着耳边两人,惊心动魄的“久别重逢”。
橘知公主见太子妃醒了,激动的冲进寝宫一把抱住她,喜极而泣道:“妺妺,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艳阳殿的门槛,都要被我踏平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天要来多少次。”
溪公主被她勒的生疼正想推开,又被冲进来的檀云死死箍住。溪公主生无可恋的看向玉殿下,一幅快救救我的可怜模样。
玉殿下敲了敲桌面,那两个绞在溪公主身上的人,一下子规矩多了。她们立刻松开手,相互看了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