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幻境的景物已在塌陷,溪公主幻出手边的两股水流,只见他们面前依次打开七层淡粉色的雪花片。她操控着手边的力量,感受着七重相同幻境里不同的器物主体。水和器物之间相互碰撞,反馈回来的位置信息,像水中的波纹,一圈圈的又向来处荡开。
她拧了拧眉,只觉玉殿下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估:“我不需要你弹琴纵火,请你使出全力。我打开了剩下的七重幻境,请用你最强大的力量,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那些器物主体,我用我的雪花片标志好了位置,你可依着铃兰花香寻去,瞬息摧毁这七重幻境里的主体。”
玉殿下打开手边的结界将藥琴推了进去:“七重幻境里的器物主体分别是什么。”
“冰糖葫芦球、红色的大糖渣、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山楂籽、白色的芝麻粒、掉了一地的碎糖渣、粘着糖渣的竹签上面还有一层恶心的口水,以上全部都是。”
玉殿下听此只觉莫明奇妙,千封阁阁主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他说着抬起左手,手上幻化出一把火弓来,他右手捏弦一枚炙热的箭熊熊幻现。他瞥了眼身边的溪公主,只见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辞今,指腹抚着刀刃,从刀柄处一直抹到刀尖,甚至还能听到滋滋地声音。他心里大惊,难道她在磨刀,不会是想砍人吧。
手中的力量,已崩到极致。他赶快收回神追踪着,七重幻境里的铃兰花香,手中强大的火能,像离弦的箭,依次穿透溪公主的雪花片。只见那火进入每一层雪花片后,迅速分出一支在每一重幻境里,直击器物主体。那股力量一穿即底,瞬息只剩七道光圈一闪即失。
与此同时溪公主打开脚下的雪花片,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越来客栈二楼来缘居。玉殿下收回力量,手边还冒着烟气,还未看清眼前的事物,只听一个人在那嚎叫着。
玉彻:“玉溪,你这疯女人,别以为我哥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啊!”
溪公主一现身拎着辞今,刀刃从玉虹城的右耳边麻利的滑向左耳边,他的头发像绸缎似的散落下来,辞今顺着那股力量被溪公主推进手边的结界。
她一脚踩在玉虹城的椅子上凑到他跟前咒骂道:“混蛋,好玩吗?你别致的恶趣味。别以为我发现不了,所有的器物上都有海棠的味儿,虽然它很淡但对我来说还是挺刺鼻的。”
玉虹城捏着白子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么快,多没意思。不愧是夫妇联手天下无敌。”
溪公主起身看着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一个人下啊!是跟玉凛学的毛病吗?别转移话题,‘海棠’啊!”
玉虹城微微睁开眼睛掷下手中的白子:“只是一场游戏而矣,我用什么做执愿的主体,都是一场玩笑罢了。”
溪公主坐到他对面捏起黑子:“玩笑?”
她正要起身却被玉虹城按了下来:“好了,我错了,请替我保密。”
溪公主甩开他的手,在棋盘上放下第四枚棋子。
此时只见玉彻嘴角粘着糖渣,吃惊的捡起地上长长的发丝:“玉溪,你这疯女人,别以为我哥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啊!”
他拿着头发凑到玉虹城跟前:“虹城,你的头发,你的头发啊,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她!”
玉虹城手撑着额眯着眼:“是我拜托小溪剪的,你看我的新发型好看吗?”
玉彻认真的看了会,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好看,你啥样都好看!”
玉虹城捏去他嘴边的糖渣:“整个华厅街上的冰糖葫芦都让你买了下来,你要吃不完浪费了可不好。”
玉彻傻了吧唧的说:“当然会全部吃完,我怎么可能会浪费!感觉今天晚上会很热闹,你看下面的灯火都亮起来了,一会要不要一起去玩。”
......
溪公主白了他们一眼,小声嘀咕了句“蠢物”,起身向玉殿下走去。玉虹城连忙起身拿了两串冰糖葫芦追了过去。
“拿着吧!就当是赢了游戏的小奖励。”
“当我三岁小孩吗?”她说着转身走了。
玉虹城又将那两串冰糖葫芦递给玉殿下,玉殿下看了他眼微微欠身接过冰糖葫芦。
“谢谢。”
他们身后只剩玉彻不依不饶的嚷嚷声:“虹城,我都说了我能吃完。你干嘛给她,给她吃还不如喂猪......”
夜幕来临,华灯初上。华厅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玉殿下紧紧跟着溪公主。他的方向感本来就很差,深怕一个没留神就把自己弄丢了。
忽然一股人流推着玉殿下向前扑去,还好他反应迅速才没撞着她。当那股力量散去他才知道,那股力量的作始俑者,是方大强和柳小花。只见他们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远远看着都觉得甜蜜的不行。
玉殿下抬起手看了会,又盯着溪公主身侧的手,随着她的脚步缓慢摇摆,在灯影绰绰的光晕里,显得那样美丽又孤单。他想伸手去牵她的手,他的手在她手边追逐了会,又无可奈何的收了回来。只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在一阵犹豫徘徊之际,不知说服了自己多少回,做了多少心里准备。他正想一把握住她的手,溪公主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色素绪和我的心境格格不入要不我们回去吧。”
玉殿下看着胸口的人:“你在生气?”
“有点。千封阁阁主的实力是保护不了玉凛的,我弄不明白为何他要选这个人。”
“你在意他。”
“不行吗?他布的这个局,我只是不想输而矣。”
“输了会怎么样。”
“我不喜欢乖乖听话,也不想在他的局里任由摆布。”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