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然疾步走过来,俊朗眉眼欣喜异常,紧紧握住她的手,“殿下!”
“嗯?”
姜雪瑜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这钟慕然看她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难不成萧昱辰和钟慕然之间有什么秘密?
她抽出自己的手,却见钟慕然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还带着失落伤心的感觉,好像她是一个辜负他的渣男。
难道拿着万人迷剧本的不是女主,是男配太子?她怎么越来越不懂了呢?
钟慕然很快收起脸上的落寞,欺身而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殿下让微臣所查之事已有眉目。”
“嗯?”什么事?
钟慕然失神片刻,莫非殿下行军三月把脑子伤到了,今日怎么如此奇怪。他自然不知壳子里换了个芯,压低声音提醒:“殿下忘了,您在离京前让臣去查十五年前江城赈灾银失窃案。”
姜雪瑜轻拍了脑门,笑道:“孤急赶回京,忙忘了。”
她顿了顿,又问:“可查到什么了?”
钟慕然扫了眼周围的人,觉得此地并不适合交谈,牵住她的手往书房方向走去,“殿下随臣来。”
这种事似乎在相府内时常发生,钟家老夫人、钟莺莺及一众婢女仆从脸上并未诧异,甚至个个脸上还写着“我家公子果然和太子关系很好”的欣慰表情。
姜雪瑜在一脸茫然的情况下被拉到书房,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钟慕然便在书桌后的暗格里拿出一沓案卷扑在桌上,“殿下神机妙算,十五年前赈灾银失窃案果然有问题。”
他打开卷宗,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用红墨圈起,解释道:
“卷宗上写:景华九年,江城水患严重,盗匪猖狂,于崇吾山官道上抢走赈灾银,后江城巡抚严查此案,派兵围剿盗匪,于匪寨中查货赈灾银下落,盗匪对此供认不讳。
但巡抚清点赈灾银数目时发现少了一箱,又重新审问盗匪头子赵昌,赵昌承认曾拆开一箱赈灾银给兄弟们分赃,可奇怪的是,这些遗失的赈灾银并未在坊间交易,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姜雪瑜似懂非懂的听他分析,陷入沉思。
钟慕然接着道:“殿下,臣还发现其他问题。”
“江城自古水患严重,一是因为降雨频繁且量大,二是河土松散河床太高,容易决口。陛下自十五年前从江城回来后就极为重视此地水患,故而每年都从国库拨银治河,寻找治河人才,可这么多年竟无用处,河堤修了又塌,决堤情况亦是时常发生。微臣怀疑江城官员克扣朝廷赈灾银,修坝的银两恐怕未落到实处。”
姜雪瑜从脑子里调取原著的所有的情节,却并未找到关于江城赈灾银的事。因为原著是一本以感情戏为主的小说,只着重描写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其他人都是推动男女主感情工具人,情节也是为推动二人感情进展设计的,在感情线之外的情节书里一带而过,复杂的权谋戏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对这事完全不了解。
听着就脑阔疼,还是把这些事都丢给萧昱辰好了。
她故作淡定,沉声道:“孤知道了,此事不必伸张。”
钟慕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她脸色不佳,埋在心底的话还是憋了回去。
二人从书房里出来时已至傍晚,夕阳西下,苍穹红霞漫天,钟慕然替躬身行礼,温声道:“天色不早,殿下不如在府中用完晚膳再回宫。”
姜雪瑜摇首:“不了,孤还有急事要办。”
她拒绝的干脆,钟慕然也不好强行挽留,“臣送殿下。”
途径回廊时,听到几个扎着双髻的婢女聚在一起闲聊:
“小姐今日胃口大开,这还没到晚膳时间呢,就吃了好多鸡鸭鱼肉。”
“是啊是啊,我记得小姐是小鸟胃,以前从没吃过这么多。”
“而且小姐以前最讨厌吃油腻的事物,怕会发胖,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姜雪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多想,她现在着急回去把奏折运到姜家,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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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雅苑。
古典雅致的厢房内,姜雪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如霜,额间沁着细汗,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救救姨娘,姨娘……”
她猛然惊醒,伸手抓住在榻前伺候的兰香,急问道:“姨娘呢?兰香,姨娘在哪?”
兰香眼眶通红,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姜雪兰意识到姨娘是受了刑罚,起身从床上爬起来,腿脚却极为酸软,迫使她身子不稳又倒坐在榻上,她皱眉,声音一沉:“我娘呢!”
兰香被她这副模样吓到,边抹眼泪边道:“苏姨娘受了百杖刑棍,当即晕死过去。大夫说,大夫说姨娘恐怕挺不过今夜了。”
姜雪兰眼前一黑,又撑着身体让自己保持冷静,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滚落而下。
她扶着身体站起来,“带我去见姨娘。”
兰香一把搀住她,担忧道:“小姐,你的身体……”
姜雪兰忍着身体的不适,摇头:“我没事,带我去见姨娘!”
兰香实在没办法,大小姐脾气倔,尽管苏姨娘在晕倒之前吩咐她不要告诉小姐,但她还是拦不住。
毕竟是亲生母女,哪能说不见就不见,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姜雪兰被兰香一路搀扶到苏姨娘的住处——清韵苑,终于见到躺在床上的苏姨娘,她脸色惨白,奄奄一息,整个人像失去生机的一朵花,即将面临凋落。
“姨娘……”
姜雪兰往床榻上跑去,身体因为过于虚弱摔倒在地上,她撑着身体爬到榻前,拉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