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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昨晚喝了酒,楚戈稍微起晚一些,他让下人带老赵过来。

老赵刚进门,迫不及待:“三少爷,出事儿了,”神色非常慌张,“有,有人受伤了。”

“怎么回事?”楚戈赶紧套上外衫,朝外跨步:“边走边说。”

老赵在路上说,大少爷着急要砖,早晨刚窑烧出来的砖还未冷却,他非要工人装车运去码头,砖块烫手,不少工人被烫伤了,谁也不敢吱声,后来有个工人不小心滑倒,摔在烫砖上,胸口和双手给烫伤了。

楚戈问送医馆了没,谁知老赵说人还在窑场,等他到窑场旁边的草棚时,看到工人忍着疼痛,满头大汗,不知同伴给他上什么药。

老赵说明:“这是地榆膏药,我们自己做的土方子,能治烫伤。”

楚戈急忙上前检查,烫伤的皮肤表层都脱皮了,看着触目惊心,“快点送他去医馆。”

那工人却抓着他,忍痛急声道:“三少爷,我不用去医馆。”

“我说了送他去医馆,”楚戈没理会,命令左右的人:“快点儿。”

楚戈平日总冷着张脸,工人很少主动跟他搭话,除了老赵有所接触,略了解他的为人,才多交流两句而已。

被楚戈这么一喝,工人噤声,擦药的工人瞟了眼楚戈,又望向老赵,老赵点头示意。

“找个大点的推车过来,别再触碰到伤口,”楚戈回头吩咐老赵,“老赵,你跟着一起去,”从怀里掏出钱袋给老赵,又私下多吩咐一句。

几人合伙将受伤的工人抬上木车,临行前,楚戈让老赵忙完,再取青砖送去码头。

楚轩依然在窑场逼着工人从滚烫的窑炉搬砖,工人没有防烫手套,用脏布沾水打湿,身上衣服也湿透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额间汇聚到下巴,挥汗如雨不过如此。

“都住手。”

楚戈大喝,“把砖都放下,”工人们停下手上的动作,紧接着放下烫手的砖块。

忍着胸腔的怒意,楚戈来到楚轩面前,“你,给我滚。”

顶着两个黑眼圈,浑身脏兮兮的,跟路边乞丐没啥区别,看起来特别颓废,楚轩熬了一夜,一步也不敢离开窑场,生怕没了这六百砖。

这会儿让他滚,当他能呼之来挥之去,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楚戈,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楚轩根本不把这个快废弃的窑场放在眼里,“今儿个你不把六百砖给我,别想让我离开,”等拿了六百砖,找人把这儿铲平了。

“你想要砖,行,”楚戈冷笑,转身顺手抓起一名工人手上的湿布,包起窑炉里一块滚烫的砖,水与烫砖接触,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给你。”

火热的砖块差点怼到楚轩脸上,楚轩能明显感受到砖块的热气,吓得连连后退。

楚戈面不改色,步步紧逼,“你不是要砖吗?拿呀!”

楚轩后退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子,趔趄摔倒,他连忙双掌撑地,地上碎石子扎入手心,又急急收回双手,屁股却重重着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楚戈将砖块丢到他两腿间。

楚轩吓得直哆嗦,砖块要再往前一点儿,他的老二要烤焦了。

不一会儿,工人们又听到滋啦啦的声音,纷纷注目,个别掩嘴偷笑。

大少爷这是吓尿了!

楚轩顿感裤|裆湿润,低头一看,他,这是失禁了?脸刷地红了,臊得慌。

楚戈冷眼俯视他,“滚,别逼我拿砖。”

楚轩爬起来,双目凶狠盯着楚戈,咬牙道:“你给我等着,”落荒而逃。

楚戈让烫伤的工人去上药,砖块等冷却再取出送去码头。

窑场的活辛苦,很少有人会愿意来这儿工作,除了那些家庭贫困,实在找不到活干的人,才会来做这种又脏又累的活。

这些工人以前被楚轩欺压惯了,个个忍气吞声,不管对错危险与否,只顾听安排服从。

楚戈不想这样意外再次发生,他得做些什么才行。

打定主意,楚戈巡遍整个窑场,心里大概有了规划。

午时,红砖已冷却,工人装车运往码头。

医馆里,老赵等大夫处理好同伴伤口,确定没什么大碍了,留下一人照顾伤者,带着另一人去取砖。

青砖装好后,老赵拿出银子给姜敏儿,说是三少爷吩咐给的租金。

姜敏儿了然,他没忘昨晚的乞讨,接过银子,提出帮忙跟着去码头。

码头,工人在做收尾工作。

楚昌看到楚戈与工人运来红砖,心想,这下稳了,时间充裕,楚家声誉保住了,在二楼悠闲地喝着西湖龙井,背靠藤摇椅哼着小调儿。

一个时辰后,下人来报,廖兴明与李严准备到了,楚昌起身正正衣衫,去迎接。

跟着两名大人到货船边,廖兴明找到楚戈,对昨晚自己喝醉略表歉意。

楚戈客气回应,指着已装上船的青砖,“大人,新研制的青砖,您带回去试试。”

“好,师兄早上带我去学堂,虽说外观没有红砖好看,却不失一种素雅,沉稳与宁静,符合读书所需,”廖兴明回头对李严说:“师兄眼光向来极好。”

李严笑道:“谬赞了,”瞬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拍拍廖兴明肩膀,“路上注意安全,也不知道咱们何时再见。”

“师兄不如调回京城,”廖兴明认真却以开玩笑口吻:“师傅他老人家在等着呢!”

李严摆手拒绝:“替我问安他老人家。”

廖兴明点头,与大家告别。

楚昌望着廖兴明准备上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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