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查出,姜家后脚就来人了?
楚戈走出窑场,瞧见一个着装得体整洁的长者,身后带着几个家丁,脚边有铲子木桶,松树苗。
来人一见楚戈,立即上前行礼介绍自己是姜家管家,“楚三公子,后山所砍松树老爷会派人送往修善司,并会坦白一切,他先让我等过来种树补偿。”
楚戈问欲问是怎么回事,姜管家却打断他:“三公子,老爷说待您与令堂到访时再跟您解释。”又行一礼,带着家丁离开。
楚戈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理解不了未来岳丈的迷惑行为,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姜敏儿,“敏姑娘,砍树那两人呢?”
“应该在赌坊,”姜敏儿瞅见管家走远了,才从楚戈身后出来,“怎么了?要报官抓他们?”
“嗯,这两天他们必定会再来,是人赃并获的好时机,”楚戈唤来老赵,交代几句。
“你别去了,”姜敏儿一听楚戈要出去,立马阻止:“我跟老赵去,你好好养伤。”
“是啊,三少爷,您就别再走动了,万一碰到伤口就麻烦了,”老赵也点头认可,“我们只是去报官,不会有危险。”
他的伤还瞒着娘亲,考虑到过几日要去姜府,楚戈只好叮嘱他们小心点儿。
修善司属于工部下设地方行政机构,专管地方土木兴建、水利工程等,树林亦为其管辖之一。
老赵:“敏姑娘,不进去吗?”
姜敏儿:“等会儿。”
约一刻时间,年轻乞丐来跟姜敏儿汇报,狗哥二人今天收了一笔钱,现在还在赌场。
这么看来,那二人今晚必定去伐树。姜敏儿同老赵进入修善司,求见了李严,并将那晚三人看到的情形跟李严详述。
“姑娘的意思是除了姜老爷,楚家大少爷也砍树了?”李严不久前刚接到姜鹏的自首,这会儿又来人。
姜敏儿肯定点头。
“据我所知,楚轩出门收账好像并未归来,他砍树做什么?”李严记得十来天前在路上碰到要出门收账的楚轩,当时顺道问了一句,以平江城到京城来回路程少说得半个月。
姜敏儿讶异,她跟楚戈当时明明听到工人说跟楚轩汇报的,不管如何,只能跟当事人求证,“大人,抓到伐木贼审问便知。”
李严让他们回去,开始着手安排抓伐木贼的事。
出了修善司,老赵问:“敏姑娘,会不会是大少爷吩咐下人做的?”
姜敏儿陷入沉思,若真想验证松木能否窑烧硬红砖,没道理自己跑出去,不太像楚轩急躁个性,半晌后:“等李大人抓到人审问再看!”
姜敏儿没有跟老赵回窑场。
几天后,楚府。
林氏今日特意穿着绯红华服,向来素面的她让丫鬟化了个淡妆,双花珠钗别于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从房里出来后,林氏不停询问丫鬟,仪容发型有无不妥。
楚戈让丫鬟去帮忙准备出门的礼品,随后道:“娘,你这样很好看,以后天天这么穿。”林氏即便素颜也不难看出她五官秀丽,气质温婉,只能说他爹有眼无珠。
林氏微微掩嘴浅笑。
“哟,四妹,听说你要去看你未来儿媳。”
楚戈眉心微拧,瞅了来人一眼,回头对林氏说:“娘,别理她。”
王氏大摇大摆走进来,细细打量林氏,心生起一丝嫉妒,“一个傻子,四妹,你以后可要辛苦了,”唉声叹气的,表情装得极其可怜,“以前伺候主人,后来伺候儿子,现在又得伺候媳妇,你这命也真够苦的。”
楚戈阴沉着脸,冷冷道:“这里不欢迎你,滚。”
“你……”王氏指着楚戈,望着他冰锥般的眼神,气焰霎时消失殆尽,又不能失了面子,手指指向林氏,“都是你教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林氏不太敢正面看王氏,揪着自己的衣袖,嗫嚅道:“大姐,小戈他很好。”
楚戈往林氏面前一挡住,用手挡开王氏的手,嘲讽道:“有没有教养,你应该去问我爹,他有教过我,养过了吗?今天爹刚好在家,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他。”
王氏喉咙蠕动几下,她不想让老爷知道,老爷正忙着,现在去免不了被数落,却也不甘示弱,“活该你娶个傻子,”愤愤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扬走了。
林氏听着王氏的话,心里不免难过,“小戈,我听说,姜大小姐是磕伤才变傻,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夫可以治好?”谁不想儿子能娶个正常人和和美美过日子。
以姜家的家业,不可能请不起名医,楚戈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嗯,以后再给她请大夫瞧瞧,”随即又问道:“那我们还去姜家吗?”
“去,”林氏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都说好了,不能失了礼数,”愁容渐散,扫了楚戈两眼,催促他快去换身衣裳,转身去找丫鬟看礼品准备得如何。
两人乘坐马车到达姜府,姜家守在门口的家丁进去通传
姜鹏提着衣摆,面带笑容出来迎接,打过招呼,让家丁帮忙拿礼品,引着楚戈母子进前厅,十分热情:“来,来,先坐,喝杯茶。”
一阵寒暄后,茶也喝了,林氏见整个大厅除了姜老爷,倒茶的丫鬟,并没其他人,迷惑的眼神望向楚戈。
楚戈微微点头,示意明白,转向姜鹏道明来意:“世叔,母亲与我前来,是想看望大小姐,不知小姐可否出来一见。”
姜鹏乐呵呵的笑容顿住了,马上又笑嘻嘻:“她在内室,”吩咐旁边丫鬟,“去带大小姐出来。”丫鬟应声退下。
“贤侄,你肯定知道我偷偷找人砍树的事了,”姜鹏大方承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