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他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表妹居然大半夜跑去看男人洗澡,他怎么能不管?一定是她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才会这样,所以作为太元最有姿色的男人,又作为“表哥”,那是再好不过的教案了。
薛长平瞥了范淮一眼:“那我是不是还要给宸阳王殿下一块糖,以此表彰你做得好?”
范淮双眼笑得眯起: “有糖吗?”
薛长平: “滚蛋。”
范淮听薛长平都叫起“宸阳王殿下”了,心想还是得安抚下薛长平被戏弄的不爽,道:“我这大早上的澡也不是来白洗的。”
范淮随意穿好衣服就将薛长平引至一处泥堆前,道:“你看,我挑的这处洗澡的地方特意避开人多眼杂,这里早上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过,但是这泥步却是新鲜的,说明昨日至少是傍晚有人来过此处。若是昨日白天来的,这泥印当早就被晒干了。且这泥里还有些沙砾,那是下坡人家附近的沙砾,却被带到了这里。”
“或许,这附近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薛长平神色认真起来,蹲下来细细查看,伸手触摸了下略微还有些湿润的泥土,比划了下那脚印的大小深浅,像是年轻女子的步迹。
薛长平唇角扬起,笑道: “帮大忙了。”
不待二人再细细讨论,身后传来一阵女声娇喝:“你个骗子!”
薛长平转身,那道娇喝正是来自尤金。
尤金圆目怒睁看着薛长平和范淮两人,又道:“如果他是你的情郎,你大大方方承认就是,我又不是夺人所爱之人,名花有主的我也不屑!但你明明口口声声说他不是,你们,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范淮下身依旧湿湿嗒嗒,上半身的衣服穿得随意,不太整齐,难怪叫人误会了去。
薛长平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反问道:“你全程都看到了?”
尤金愣了愣,脸上爬上一抹红捎,吞吐:“那——那倒没有。”
薛长平道:“那你在这里胡乱猜测什么?都说眼见为实,你都不曾亲眼看见,就急着下定论?”
论辩驳讲道理,尤金哪里是薛长平的对手,一时间凝噎住竟不知道说什么。
薛长平对着尤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来看看,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藏身。”
尤金不情不愿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印记,只扫了一眼:“什么野兽,这明明就是人的脚印。”
薛长平颔首,接着又环顾了下四周。
这里四周全都是树木,几乎可以说是平地,并没有山峭崖壁一类的地方,也就不会有地上的藏身洞穴,那便只有地下洞穴。
但是会在哪里?
薛长平又问道:“这一带有会挖洞的野兽出没吗?”
尤金摇摇头:“没有,我从小到大就在这林子里玩,怎么会不知道?”
薛长平低头沉思,尤金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且她回答的快,几乎不假思索,那便可以排除仡卡藏身在兽穴内的可能。
既然如此,莫非藏在寨主的家中?
往往都是灯下黑,若是寨主存了心让她找不到人,也不无可能。
但若是藏在寨主家,这上坡林深之处的河边怎么会有女子的脚印?
多少有些自相矛盾了。
又或许这脚印不一定是仡卡的——
薛长平片刻功夫也猜不到这人藏去了哪里,对着范淮道:
“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别染了风寒,我在这附近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范淮颔首,道: “那你小心。”
尤金看了看范淮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四处环顾的薛长平,灵湛的眼眸转动,心里又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薛长平自然不知小姑娘的心思,低着头寻着脚印,可那脚印出了河边,进了林子就寻不到了。
“这里边当真没有什么洞穴吗?”
尤金撇撇嘴: “都说了没有了。”
薛长平抬头,思索片刻:“寨子之中还有这片深林之内,有没有你从未没去过的地方。”
尤金仿若听了好笑的笑话哼了一声:“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寨子里的犄角旮旯,还有这片林子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
沉默片刻。
薛长平惊讶: “你十五了?”
看起来却只有十岁的模样。
薛长平这声发自内心的疑问着实踩到了尤金的痛处,尤金跺着脚怒道:“我是早产儿,你不许叫我小矮子!”
薛长平面上不再惊讶,淡淡道:“有人叫你小矮子?”
尤金双手抱胸,撇过脸去,不说话。
薛长平笑道:“要是有人敢这么嘲笑你,你就狠狠揍回去,叫她看看你的厉害。”
尤金闻言愣住,木然眨着眼看向薛长平。
薛长平道: “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尤金脸上的敌意显然褪去了一些,想了想,道:“若是说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从小到大,阿妈都不让我靠近那老树。”
“只有祭祀的时候族人才允许靠近祖树。”
“你看到的那些树上的红绸,是我们一族祖辈的时候就绑上去的,听说上面封印着神魂。但是那棵树说来也奇怪,一年四季都是光秃秃的,从来都没有发芽长出过叶子,更不用说开花了······”
薛长平脑海中似有火光闪过,瞬间抓住了什么。
古树。
是啊,
古树。
她怎么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