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绛睿双眸一亮:“这几日天气晴了,我们去骑马如何?”
“恐怕也没空了,范···我表兄,宸阳王殿下打算近日启程南下去他的封地视察,我打算同他一道。”
“南下?···”
尉迟绛睿诧异同时,正想张口想说他也要去,曾宝云上前道:“妾身见过郡主殿下。”
薛长平看向面前穿着淡雅,朝着自己行礼的妇人。她记得在回宫那日的晚宴上见过这位尉迟夫人,便回礼道:“尉迟夫人。”
“你方才同郡主聊什么呢。”曾宝云笑着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尉迟绛睿。
“在聊南下的事情。”尉迟绛睿自然不敢打断自家母亲的问话,老实答道。
曾宝云又看向薛长平:“郡主也要随着他们南下么?”
薛长平点点头。
“哎,这南下的路可不好走啊,出门在外是要吃苦的呀。到时候路途又远,吃不惯住不惯,听说南边还潮气重容易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薛长平见这尉迟夫人捏着帕子簇着眉与她说着一番话,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处处都是劝她不要南下,说路怎么怎么幸苦,但是她看向自己的神情却是真诚而有几分好奇,她觉得这话估计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给尉迟绛睿听的。
薛长平眸光无意略向一旁的尉迟绛睿。
尉迟绛睿扯了扯嘴角:“娘亲啊,你这些话也就能在我小时候忽悠忽悠人,我现在都长成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还说这些唬小孩的话,也不怕郡主笑话。”
薛长平倒是不介意地扬了扬唇角。
曾宝云闻言这才把捏着帕子的手一收,眸光像是看穿了人似的对着尉迟绛睿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吃喝玩乐,四样必定占一样,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去南边玩?人家郡主去是有正事办,你去添什么乱?到时候还要人家照顾你——”
尉迟绛睿瞪大眼: “?我——”
郡主还在一旁,他这亲娘揭起短来是一点都不嘴下留情!
尉迟林本在原地看着,见状上前帮着自家夫人腔调,对着尉迟绛睿沉声道:“你不是进了军营,不用练武了?不用训练了?既不用,这被裁掉的十万兵里就算你一个。”
尉迟绛睿一听立即急了眼:“诶——错了错了,儿子错了,不去南方了,不去了,可千万别裁了我,不然这一裁,那五十一军棍都白打了!”
尉迟林轻哼一声:“你小子也知道······”
薛长平只是在旁边听着,嘴角就忍不住翘起。
这样充满家人间味道的谈话,光听着就叫人觉得很暖和,像是冬日一束暖和的光照在身上,取暖哼着小调那般自在快活。
曾宝云一直都注意着薛长平的一举一动,见状笑着自然地拉过薛长平的手道:“郡主今日来是为芸昇生辰吧,我这便带你去女宾处找她。”
又转头对着拌嘴的父子俩道:“你们要吵别在这府门口吵,成何体统?上别处吵去。”
父子两人立即噤了声。
尉迟府虽说是个将军府,府内风景却是美不胜收,想来或许是随了这府内女主人的眼光,院子里种了杏树,梅树,还有海棠。有的已经开了花,一树的粉嫩雪白,随风摇曳。
“妾身听睿儿说郡主从小便在那边疆塞上自立更生?”
薛长平闻言,这尉迟夫人话说得委婉动听。
自力更生,也就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夫人不必在晚辈前用些虚词谦称,夫人说得对,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在塞上长大。”
“那想必塞上的风景肯定好。”曾宝云笑道。
薛长平看向挽着自己胳膊的尉迟夫人,问道:“夫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