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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两人皆是一惊,齐齐朝门口看去。

只见绿涟满脸怒意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仆役。

“绿涟姑娘?”刘大夫常为臧虹衣看诊,自然认得她的贴身丫鬟,“有何事?”

绿涟大步走进来,未给刘大夫眼神,而是一把抓住了慕容锦的胳膊:“你竟敢私自下船!莫不是要逃跑?”

“我没有……”慕容锦像是被吓傻了,颤抖着肩膀慌忙解释,“我只是来看大夫治手伤。”

闻言,绿涟半信半疑,目光这才落在刘大夫身上。

“刘大夫,她说的可是真的?”

刘大夫明白过来,虐待慕容锦的就是画舫花魁臧虹衣,原以为臧虹衣只是目中无人了一些,没想到背地里竟如此折磨一个小姑娘。

他心中为慕容锦不平,冷哼一声道:“老夫这里是医馆,慕容姑娘不来看病,难不成来看戏听曲吗?反倒是绿涟姑娘你,气势汹汹地带人过来,是要打杀我老头子吗?”

绿涟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不情不愿地向刘大夫道了歉,只说都是误会,转头便命身后的两仆役带走慕容锦。

慕容锦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往外走,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无助。

她却不忘向刘大夫道谢致歉:“刘大夫,今日多谢您了,因着我的原因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哎,无妨,慕容姑娘保重。”刘大夫无力相助,唯有叹息。

出了医馆走出巷子,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这般行径引得不少人侧目,绿涟便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冷清的小路。

慕容锦不知自己回去即将面临的是什么,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绞尽脑汁地想着到时该如何脱身。

正在此时,余光中突然出现一抹艳红。

她转头望去,只见在拐角的旮旯处,一家店面的门头上,一块小小的木匾上写着“剪彩窗花”,门两侧立着的木板上贴着各式精美的花样,门口坐着个佝偻的老头,一手剪刀一手红纸。

这场景让她回想起从前和奶奶同住乡下时,奶奶在门廊下教她剪窗花的场景。

奶奶将亲手剪出的窗花来贴在大门、床头和冰箱上,给过于简朴的家里,添上一抹艳丽的色彩,也给慕容锦的童年带来了暖意。

后来,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决定制作剪纸动画,一来是自己喜欢,二来也是希望替奶奶传承剪纸的手艺。

如今在陌生的异世看到窗花,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暖意。

慕容锦盯着那窗花店看,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绿涟不耐烦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被连拉带拽地回了画舫,绿涟避开上船的宾客,直接将她关进了一间破旧的拆房里。

“绿涟,这是什么意思?”慕容锦扒在门缝边,抬起手想拍门,又及时忍住了。

虽说她手上的冻疮实际没有刘大夫说的那么严重,但若真的一巴掌拍下去,恐怕也要疼上好一段时间。

绿涟趾高气扬地站在门外:“什么意思?呵呵,等小姐来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绿涟命仆役守在门口,转身离开去寻臧虹衣。

“哎……”慕容锦无可奈何,只能眼瞅着绿涟离开。

她盘腿坐在干草上,将怀里揣着的药和方子一并拿出来。

“幸好没压碎。”慕容锦自言自语道。

手背上被故意划开的伤口隐隐作痛,她不紧不慢地上了些治冻疮的药粉,伤口处渐渐传来了灼烧感,随后,疼痛神奇地减缓了大半。

“把门打开。”

“是,虹衣小姐。”

慕容锦听到声音,立马身子一歪斜靠在墙上。

她眼睑半睁半合,干裂的唇瓣轻启,语调轻颤:“虹衣小姐……”

臧虹衣一进门,便看到慕容锦半死不活地坐在角落,垂在身侧的手上沾着血迹和白乎乎的粉末,看起来有些瘆人。

她迈进的脚步一顿,停在门口嫌恶地瞪着她。

“慕容锦,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逃跑?”

待我不薄?

慕容锦闻言只想冷笑,看看她现在这模样,像是“不薄”对待吗?

她尽力抬头,哀戚地望向臧虹衣:“小姐……我没有逃跑。”

说着,她颤巍巍地指了指一旁的药材。

臧虹衣狐疑挑眉,她使了个眼色,让绿涟将东西拿过来。

她认出纸上是刘大夫的字迹,上面所写皆是慕容锦的病症与医治方法。

“我只是不敢劳烦小姐为我请大夫,又想快些医好手伤为小姐效力,所以才自己去看大夫……咳咳咳……”

这么长一段话耗尽了慕容锦的力气,倚靠在墙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这才露出她通红的小脸。

慕容锦的解释合情合理,臧虹衣信了个七七八八。

得知她还能继续为自己弹琴,脸上厌恶的神色瞬间烟消云散。

见慕容锦晕倒,连忙把药方随手丢给绿涟,走上前去扶她,关切道:“锦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可是发烧了?”

慕容锦双眼紧闭,听着臧虹衣惶急地命绿涟扶她回房,变脸比翻书还快。

直到躺在绵软的被褥上,额上也搭了冷毛巾降温,慕容锦才悠悠转醒。

“小姐……”慕容锦气若游丝,“我这是怎么了?”

臧虹衣坐在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你发烧晕过去了,今日太晚了,画舫已经启开,不好再上岸请大夫,明日我让绿涟再去请刘大夫来。”

“多谢小姐。”慕容锦感激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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