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凶手被带上来。他一身黑衣蒙着面容,押上台后踉跄倒地。 牧苏冷哼一声:“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凶手大嚷,而后便说是三家士族派他们来暗杀的。 冯家家主嗤笑一声,老神在在:“我说牧大人,你就这么随便找来一人,便想将脏水往我们三家身上泼?” “那我就泼你一人好不好?”牧苏笑眯眯看去。 韩家家主假意打圆场道:““知县大人,不若你取下他的面罩,让我们看看他是谁家的人不就好了。就是怕此人监守自盗啊。” 他话里有话,猜出这名“凶手”或许是知县的人假扮的。 换做一般官员早早哑口无言,奈何他遇到牧苏,不管有理没理也要怼回去。 牧苏眼睛一斜:“你是知县我是知县?这里几时轮得到你做主?” “是啊大人,不若取 “你们要看,我偏不让你们看。”牧苏胡搅蛮缠起来。“你们奈我如何?来打我啊笨蛋。” 三家都是要面子之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不过并不代表他们后退了一步。 “大人,不如打开看看啊!” “对啊!” “是啊大人。” “让我们看看是谁。” 衙外附和声响起一片。 牧苏这暴脾气,撸起袖子快步来到百姓面前大喊:“谁说的,给大爷站出来!” 哗啦—— 百姓们退开一大片,几名着家丁服的下人面色难看的被孤立出来。 牧苏眯着眼道:“韩老爷,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韩家家仆吧?” 转头看来的韩家家主笑答:“大人记错了,这是冯家的。” 冯家家主身体微僵,而后平静说道:“扰乱公堂,理该掌嘴。” “这可是你们主子说的。”牧苏对着这群下人耸肩,招手唤来衙役上刑。 面无血色的几名下人被拖走,不多时有惨叫传来。 牧苏回到堂下凶手身前说道:“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莫让这三家派人再给灭口了。” 假凶手被押起,临走前朝三个坐席惨叫:“老爷救我啊!” “他现在都泥王八过河自身难保,还想救你?”牧苏冷笑说。“传下一人证!” 始终阖眸的周家家主睁开眼睛。 一名人证被带上来,还是假扮乞儿的衙役,连人都未换。 “将你那日所见之事从实道来吧。” 牧苏负手来到乞丐身前,目光不离三家家主。 假扮乞丐的衙役连忙回答:“那日我在冯府墙根下乘凉,听到了冯家家主和其余两家家主的争吵声。” “胡说,你怎么能听出谁的声音。”牧苏故作嗔怒。 押司痛苦的捂住眼睛。这位大人怎地连词都不换一下。 乞丐惶恐:“起先不知,争吵一阵后他们突然说要杀死新知县。小人实在好奇,便爬上墙头去看,就看到……” “就看到什么?莫要害怕,本知县为你做主。” 衙役点了点头,发颤说道:“就看到韩家家主依偎在冯家家主怀中……韩家家主还念……” “嗯——?”笑眯眯的韩家家主拉起长音望过去。 “……还念叨要杀了知县大人。”乞丐缩起肩膀将后半句说完。 牧苏绕过乞丐,来到韩家家主身前:“可有此事啊?” 韩家家主笑答:“大人明鉴,老朽卧房墙外还是韩府,一个乞儿上哪偷听去。” “这么说这乞丐是在说谎?”牧苏佯装愤怒,让衙役拖他下去。 “小人冤枉啊!小人看得清清楚楚……” 假乞丐喊声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冯家家主拍案而起喝道:“如果知县只是找些假证人抹黑我等,那恕我冯家不奉陪了。” 说罢不管旁人,迈步走向衙外人群。 牧苏斜眼看他,也不出声阻拦。直至周家家主忽被一道身影拦住。 捕头冷声道:“公堂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遍走。” 冯家家主眉宇阴沉:“你可知我是谁,也敢拦我?” “堂上只分犯人与证人,你是谁并不重要。” “是么,不知你月俸几钱,家境又如何?”周家家主浑浊眼眸微眯。 “住口!” 一声冷喝身后乍响。 “我原以为你身为费县士绅,来到县衙,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捕头纵然不是官吏,但他行得正做得直,不知比你这鱼肉百姓,为祸乡亲的士绅不知好到哪里去。” 冯家家主面色铁青,犹豫再三冷哼一声回到座位。 其余二人的沉默令他心生不满,轻哼道:“你们就陪这小辈在这里玩闹?” 周家闭目不言,韩家谈笑:“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好。” 【看不出来谁的嫌疑最大。或许三家都有份,或许有谁家无辜。】透明桥沉吟道。 “都抓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