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三人来到砖房旁边的羊圈后,在角落里果然找到了对方。 “痛痛痛!”被徐永林拽着耳朵的阿子日杰连声喊疼,脸上更是套上了一个痛苦面具。 “徐伯伯,快松手,真的痛啊!” 站在砖房门口,徐永林冷哼道:“那你还辍学吗?” “就辍学!”阿子日杰嘴硬地大喊道。 “你当初在你爷爷临死前怎么保证说会好好读书,要走出大山的,现在又变卦了?” 徐永林真的被气到了,手松开,对着阿子日杰咆哮道:“还有孟彬书记,当初半夜你发高烧,是谁在顶着大暴雨,冒着生命危险背着你去镇上卫生院的?” “你是达洛小学成立后第一届学生,也是成绩最好的,你要是辍学了,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孟彬书记,对得起大家吗?” “学费不够,有你徐伯伯在!” “你为什么要辍学?!” 站在徐永林面前的少年,此刻已然是泪流满面,两行泪水无声淌下。 “我知道我不该辍学,可是家里穷,奶奶身体又不好,我那个爹也靠不住。” “家里没有收入来源,我不能一直靠徐伯伯和村里的叔叔阿姨救济。” “我已经满16岁,我是大人了,我要出去打工,我也可以撑起这个家!” “我不能再失去奶奶了!” 阿子日杰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哭声。 但是他眼神中的执着,是那般的坚决。 爷爷去世,父亲是个赌狗,母亲又早跑了,阿子日杰只剩下一个奶奶相依为命了。 徐永林双眼通红,眼眶早已湿透,他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能说什么?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上有四老,下有儿女。 面对阿子日杰的情况,完全束手无措。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永远也治不好, 那就是穷病。